邀月突然一掠數丈來到場地間將林珏拉出燕南天的掌風中。她悠然道:“你不能殺他。”
燕南天目中充血,怒道:“你敢阻我?”
邀月不語,卻拉過小魚兒的胳膊檢查他的脈搏,過了片刻邀月目中露出殘酷的笑意,緩緩道:“我方才拉開了無缺,其實卻是救了你!只因世上誰都可以殺他,只有你是萬萬殺不得他的!”
燕南天怒喝道:“我為何殺不得他?”
邀月以手指著跪在地上,彷彿封閉了全部心神的林珏,緩聲道:“你可知他是誰麼?”
燕南天忍不住問道:“他是誰?”
邀月宮主忽然瘋狂般大笑起來,指著林珏道:“告訴你,他也是江楓的兒子,他本是小魚兒的孿生兄弟。”
燕南天愣住了,怔了半晌,才怒喝道:“放屁!”
邀月宮主大笑著道:“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今天,等他們兄弟自相殘殺而死,我等了二十年,直到今天才能將這秘密說出來,我實在高興極了,痛快極了!”
燕南天狂吼道:“無論你怎麼說,我連一個字都不相信?”
邀月宮主咯咯笑道:“我知道你會相信的,一定會相信的,你仔細一想,就會發覺他們兩人有多麼相似,你再看看他們的眼睛,他們的鼻子……”
燕南天聞言,仔仔細細瞧著林珏的眉目,雙拳緊握,已不覺汗出如漿。
邀月宮主笑著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逼他們兩人動手?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花無缺親手殺死小魚兒?……你們本來一定想不通這道理,是嗎?現在你們雖已明白,卻已太遲了,太遲了……”
這秘密實在太驚人,宛如青空中忽然劈下的霹靂,震得燕南天一時間失去了所有言語反應,天地間彷佛只剩下了遨月宮主瘋狂的笑聲。
跪在地上的林珏本來全身還發著抖,彷彿下一刻便要倒下縮成一團。但此刻他卻突然緩緩站起來,他垂著頭,沒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邀月瞪著站立起來的林珏,她目光中的笑意看來是那麼殘酷,那麼惡毒,冷冷道:“你自己殺死了你自己的兄弟,你還有什麼話說?”
林珏好似笑了,他雖垂著頭,卻可以聽見他的輕笑聲。他親手殺死了小魚兒此時竟然還笑得出來,他莫不是已然瘋了?
林珏緩緩抬起頭,他的臉色慘白,嘴角卻被他咬出了血。慘白與鮮紅,兩種極致的顏色出現在一張面容上,襯著他面無表情的神色。此刻,他像是一個從地獄掙脫出來的惡鬼!
邀月顯然是被林珏此時的模樣駭了一跳,她想不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弟子居然有一天對她露出如此可怖的神色;她想不到林珏此刻居然還沒有完全崩潰——或許已經崩潰了?
林珏冷眼瞧著邀月,淡淡道:“我無話可說……”
邀月冷冷道:“那你還等什麼?親手殺死自己兄弟的人難道不該受到懲罰?”
“不錯……”林珏笑了,如梅映寒霜。他笑道:“我的確該受到懲罰……但大宮主呢?”
邀月盯著林珏冷笑道:“你想要報仇?”
“不……”林珏緩緩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過錯,和大宮主無關。”
邀月倒未想到林珏會這般說,還未等邀月開口,林珏淡淡道:“我只是想遷怒……”話音一落,林珏一掌已拍向邀月。
邀月冷笑一聲,輕扶衣袂,已然用上了“移花接玉”。但林珏是誰?他畢竟在移花宮學習了十四年,對“移花接玉”的瞭解雖比不上邀月但也不逞多讓。
兩人使的均是移花宮的武功,以快打快,以慢打慢。移花宮的諸門功夫兩人均使得爐火純青,一時間竟有些相持不下。
移花宮的功夫以飄逸見長。場地間,林珏和邀月兩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