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早在十二點的時候大門就已經上了鎖,能夠進來的方式就只剩下了一種:翻過那一人多,上面繡滿了人類根本無法理解的花紋的高的圍欄。
都這個時間了,又有誰回來到這裡呢?
“痛痛痛……”低矮的灌木叢之中,露出了一個女孩子的面孔。
那是一個有著栗色長髮,褐色眼睛的嬌小少女。
等到她站起來之後,由理才發現,這個人的穿著倒也足夠奇怪,上身穿著的是隨處可見的女子中學生的水手服,下半身卻是和水手服完全不搭調的純白色睡褲。這還不算,水手服的裡面卻還似乎套著一件類似於睡衣的長袖――為此水手服被撐得鼓鼓囊囊,看上去倒是頗為滑稽的光景。
“啊啊,要下雨了……”
那名剛剛從灌木叢中爬起來,依然灰頭土臉的女生叫了一聲,慌慌張張的跑向了由理所在的亭子,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又很不小心的一腳提在了草坪和中心廣場之間那個低矮坎上,為此她向前飛出了好遠。
這個人是白痴麼?
由理在心中作出如是評價。
天野勉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亭子裡。
“哇!……你……你好……”
直到走進亭子裡,天野似乎才發現了由理的存在,為此被嚇了一條,不過即便如此依然還是伸出了手,打了一下招呼。
“你好……”
由理撇了撇嘴,回應道。
“那個……都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天野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同樣還給你。”由理的語氣中充滿著不安的因素,彷彿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那個……那個……”
似乎是被由理的語氣嚇到了,天野的身體不斷的向後縮著。
“我只是……想出來而已……”
“就當做我和你一樣好了。”
由理回答道――她的口氣幾乎和夜晚的冷風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了面前的這位並不怎麼好相處,天野也沉默了下來。
天野開始咳嗽了起來。
“好冷……”
由理抱怨著,瞄了坐在自己對面不斷咳嗽著的天野一眼,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雨水傾盆。
………【其之二 Friend】………
“你想死麼!”
巨大的咆哮從樓層中傳出,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走廊,引得走廊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將視線挪向了發出聲音的那個房間的門口。
“沒關係沒關係……哈……哈欠!”
因為鼻子裡塞著衛生紙而說話充滿了鼻音的天野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沒關係你個大頭鬼!”
黑髮的少女直接跳到了病床上,也不管天野是否承擔的住這一下,一點也沒有留力的坐在了他的腰上。
“死了死了!!!要死了!!我的腰要斷了!!”
病床上的少女發出悲鳴。
“啊啊啊啊!擔心你的我還真是個笨蛋,你這種人現在去死就好了!快點去死吧!我送你一程。”
惱羞成怒的黑髮少女無視了天野的呼喊,甚至於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
“你這根本就是謀殺!是謀殺!”天野拼命的掙扎著。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明明就有著病,居然還在大晚上偷偷的跑出醫院,還居然被雨淋感冒!你這種傢伙根本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啊!”
“你的嘴裡說出不得了的話啊……咳咳咳!”
“我要看看你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為毛這個時候會出現南斗水鳥拳啊!!我要死了!你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