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只呆呆地站著。他這是……為何?
“孤意已決。說出去的話,從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他一拂袖,沒有人敢再言。
從明光殿退出來的時候,葉文莫走了過來,臉色陰沉,蘇天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文莫不要氣,為兄沒有你濟事,不能站在朝堂,所以陪守一去無冶的事情,只能為兄去辦。你放心,為兄會好好照顧守一的。”
葉文莫的劍眉橫衝,“無冶太危險,你心地又太好,這下我更不放心了!簡直是送兩隻小白兔給大灰狼!”小白兔和大灰狼的論斷是有一日午後,在花園閒聊的時候,我逗趣他的,說蘇天博像小白兔,他像大灰狼,沒想到他一直記恨在心。蘇天博儒雅地笑,不答他,倒是衝我說,“守一果然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陛下對你,超過了一般。”
聽了蘇天博的話,我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湛鋒那麼忠心的一個人,還是堂堂的從一階官,怎麼會甘願隨我這樣一個小官去無冶縣?而且,湛鋒走了,他的安全誰來負責?這個姜卓,有時還真是任性得很。
我想著要找姜卓談一談,便把東西交給蘇天博和葉文莫帶回去,獨自往逐日宮的方向走。走到沁湖邊,遠遠地看到涼亭中有幾個人影,近前一看,姜卓和他們家的泥鰍、石頭都在,湛鋒跪在他的面前。我躲進樹叢中,這裡很隱蔽,而且能把亭裡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石頭,你說他,你說他!我快要瘋了,這兩個人,一個跟牛一樣,拼了命地跳火坑,一個不要命地把近衛長官送出去,存心要讓我跳湖是吧!”陸弘熠大叫了一聲,就衝向亭邊,作勢要去跳湖,湛虜一把抱住他的腰,強拉了回來,“泥鰍,你冷靜些。”
陸弘熠的娃娃臉皺起來就像個滿臉褶子的老人家,“我怎麼冷靜,你告訴我要怎麼冷靜啊!”
姜卓皺了皺眉,對湛鋒說,“湛鋒,你願去嗎?”
湛鋒低下頭,“王說去,那便去,沒什麼願不願。只是臣自從跟在您的身邊以來,還沒有長時間離開過您,這一次去,只怕要很久,臣有些捨不得您。”姜卓嘆了口氣,把他扶起來,“孤也沒嘗試過和你分開很久,但憑你的身手,應該能保護畢卿周全。”
湛虜一邊輕拍埋在他懷裡的陸弘熠的背,一邊笑著看姜卓,“王對少常侍很好。但既然知道危險,為何還讓他去。”
姜卓負手看向湖面,眼眸裡有一汪水,“那小傢伙有滿滿一腔的熱血,說的話頭頭是道,所以他提的要求孤總是沒轍。孤不忍心折了他的翅膀,就放他飛,但心裡實在是捨不得他受到一點傷害。這種不忍心和捨不得的感情,自然而然,由衷而發,孤不明白也控制不了。”
湛虜和陸弘熠對看了一眼,雙雙拍了拍湛鋒的肩膀。湛鋒抓了抓頭,似乎還鬧不清狀況,環視了三人一番,而後說,“臣萬死不辭。”
生當做人傑(二)
離前的夜裡,言默從王宮裡帶來了很多東西,真兒送的錢袋,姜小魚送的幾本關於治水的書,湛虜的一套筆具,陸弘熠送的盤纏。我握著沉甸甸的錢,心中感慨,這個泥鰍,自己都家徒四壁了,還那麼生我的氣,卻為我考慮得這般周到。還有一樣東西,言默沒有說是誰給的。那是一個有些年頭的花紋繁複的結,用五彩的絲繩編就,絲繩的色彩歷經歲月已經黯淡,但能從殘存的金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