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有水井、菜園,以及紮起來供絲瓜藤蔓攀爬的架子。
冬天,菜地裡空蕩蕩的,兩隻貓就在那裡躥上跳下。
虎斑貓聽到嶽棠的聲音,立刻跑了過來。
“符籙學得如何了?”嶽棠似不經意地一揮手。
“砰。”
一陣古怪的撞擊聲從後院角落裡傳來。
那是一個掛在房梁下面的布袋,晃悠悠地打著旋兒。
裡面裝著的東西似乎在掙扎,也彷彿只能用這樣的力氣擺動布袋,撞擊著廊下的柱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黑貓後背弓起,一邊後退一邊示警地低吼。
它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感覺很可怕。
這時它看到虎斑貓一個縱躍,落在了布袋前面。
黑貓大驚,發出了淒厲滲人的叫聲,提醒小夥伴。
“好吵。”阿虎嘀咕,也不知道是在抱怨貓,還是指這個布袋裡的東西。
阿虎抬起前爪,笨拙地比來劃去。
布袋裡的東西似乎感覺到了外面有微弱的真元流動痕跡,撞得更大聲,同時黑貓也叫得更慘了。
嶽棠無聲地看著阿虎。
阿虎爪子一抖,寸許長的銀光陡然迸現,直擊布袋。
布袋不僅沒有消停,反而蕩得更高。
阿虎繼續揮動著爪子,速度快得只剩下殘影。可惜十次裡面往往只有那麼一次能成功釋放雷法,銀光閃來閃去,布袋裡的動靜越來越小,終於直直地墜著不動了。
阿虎心滿意足地抬頭,等待老師指點。
嶽棠想了想,實話實說:“不行,等你畫出符,敵人都跑過一個山頭了。”
阿虎沮喪地看爪子,那麼複雜的圖案,怎麼可能又快又準確地畫出來?
嶽棠走過去,解下了布袋。
阿虎奇怪地看著嶽棠從布袋裡拽出那隻焦黑的狐狸。
“老……王道長,這是做什麼?”
“最近會有幾波‘客人’來。”嶽棠提醒徒弟,到時候不要出聲,也不要暴露行蹤。
這事阿虎很熟練,不就是沉默地豎起耳朵,左右觀察嗎?
嶽棠轉頭看黑貓,後者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悽叫一聲逃進了廂房。
“打暈它?”阿虎一本正經地問。
嶽棠揉著眉心說:“不用了,客人一來,它自己會暈的。”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這片山谷就已經陷入了昏暗。
陰風忽起,貼著地面疾掠過來。
長生觀四周殘留著大量的妖氣,到處都能看到妖獸足跡。
道觀前的歪脖子老松樹倒了,樹丫掛在了屋簷上,枝葉擋住了“長生觀”的牌匾。
道觀大門敞開。
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懸掛在那裡。
陰風捲到道觀門外數丈遠的地方,驀然停止。
只見白霧慘慘,陰氣聚形,重重鬼影現身。
他們的軀體是半透明的,面容猙獰,不是額頭長角,就是嘴邊生出獠牙,手持勾魂鎖鏈與鐵尺枷鎖,白麻的衣服在胸口上寫著“差”字。
“奇怪,長生觀怎麼還在?”
鬼差頭目正是吃了柳師爺香火的青面鬼,他驚訝地看著外表完好無損的道觀,忍不住納悶那麼多旱天雷劈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又是什麼玩意?”
青面鬼抬頭看掛在道觀門口的焦黑之物。
他飄近了幾尺,還未看清,就感到一陣劇痛。
焦黑物體上冒出數道銀光,在道觀門口“織”出了一道無形屏障,“打”得鬼差們猝不及防。
“雷……是雷……”
鬼差們連滾帶爬。
他們是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