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錢多群這個人吧,太瘦,瘦得像餓了一個冬天的黃鼠狼,加上兩天一夜沒睡,昨晚還宿醉,今天整個人憔悴得不行,怎麼說也不能用模樣周正來形容。
而且還要給錢多群見面禮,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錢多群謝過鍾老頭,臨走前依依不捨地瞧了眼那雙眼珠,這才和鍾九道一起走了。
鍾九道從庫房去了五帝錢腰帶交給錢多群,對他說:「這是祈福擋災的好東西,就算不方便穿上,也摺好放在包裡隨身帶著,睡覺時放在枕邊,可保你不會被邪祟打擾,黴運繞著走。」
「現代社會本來就沒什麼鬼,也就你那別墅裡的鬼多,」錢多群收起腰帶,「不過黴運離我遠點是件好事,替我謝過伯父。」
鍾九道看著那條莫名其妙送出去的腰帶,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怎麼這表情?」錢多群問。
「我本以為抽出眼珠鬼的魂魄,那雙眼睛就不會影響我父親的精神,但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有一定影響的。」鍾九道說。
「是什麼壞的影響嗎?」錢多群關心地問。
「倒也不是,」鍾九道搖搖頭,「留在那雙眼睛上的,是想要看到一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新世界的執念,和願意為此付出生命的正義感,就算這股執念影響到我父親的部分想法,也不是什麼壞的方向。」
「鍾老先生本來就是很有正義感的人啊,」錢多群說,「只是性格頑固了些,還有點封建,和眼珠還挺搭的。」
「你說得也是,我們走吧。」鍾九道說。
「你不用送我啊,難得回家,留下來過年吧。」錢多群說。
「不用了,留在那裡又要有人讓我在父親傷勢未愈時暫代家主之位,這東西一旦代理粘在手上就甩不掉。我在家中,他們有子替父的藉口,還影響母親參與祭祖,我就不添亂了,年後忙完了再回家看看。」鍾九道說。
「哦,那你去哪兒過年啊,要不要到我家來?我家人可多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親戚。」錢多群說。
《墮落之家》沒火之前,錢多群家也就是家裡近親走一走,平時家長攀比時,他還是最底層那個,一問就是在影視圈混了十幾年還是個三教九流,難登大雅之堂。
今年剛到家,就有一群表舅、堂叔、三舅姥爺家的七姑姐等親戚圍上來,還有不少人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要不是錢多群在各個劇組混得油滑至極,還真應付不了這陣仗。
「還有人把孩子推到我面前,說是學舞蹈的,問能不能幫弄個三大影視學院的名額,我當場都傻了,我哪有那本事。」錢多群吐槽道,「還有要去你新電影裡當主角的,說孩子大學剛畢業,找不到工作,讓我幫著說說。」
鍾九道:「你覺得適合可以安排他們來試鏡,下個電影你還是製片人,是要參與選角的。」
「還是你好,下個電影還能讓我加入。」錢多群笑笑,「不過他們就算了,一個個不靠譜的,咱拍戲還得適合的演員,等年後我們一起安排試鏡。對了,你打算去哪兒過年呢?回別墅嗎?」
「先去個地方,我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鍾九道若有所指地說。
二人離開鍾家大宅,那邊大廳裡的家族會議已經開上了。
鍾家老二當然知道自己這回犯了大錯,帶著妻子女兒來到正廳裡,當著家中重要的人和祖宗排位,對女兒鍾洪倩說:「跪下!」
鍾洪倩身體瘦弱,臉色蒼白,一看身子就虛,聽到父親的話,身體抖了抖,顫巍巍地跪下了。
「她這個話也說不出一句的悶葫蘆,流了三個孩子都不告訴我們,害得大哥你錯過重要的訊息,這個女兒我交給大哥你了,家法處置吧!」鍾老二一甩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