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遞給郎九,郎九伸出手來接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把手裡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一把抓過郎九的手,聲音都有點變了:“這他媽究竟是出什麼事了啊!”
朗九的手指上所有的關節都泛出了青紫色,就像是沒有戴護具打了一場拳擊。徐北順著他的手一路看過去,胳膊上也隱隱透出了青紫。
“我操,你別嚇我啊兒子……”他跳上床上去,把被子直接一掀。
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郎九的身體如同被人亂棒揍了一頓似的,佈滿了青紫色的斑痕。
徐北的手指顫抖著在他身體上輕輕點了一下,郎九很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身體團了起來,皺著眉說了一句:“痛。”
“我知道我知道,”徐北把被子給郎九蓋回去,在他臉上拍了拍,“你忍一會,我給你喬叔打個電話……”
徐北並沒有想好怎麼跟喬謙解釋郎九的事,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找喬謙,他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開車把郎九送到葉敏敏那裡去。
郎九正在不明原因的大量皮下出血。
“哈漏!”喬謙接電話倒是接得很快,但他從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卻讓徐北一陣絕望。
“我操,你是不是宿醉未睡呢!”徐北壓著聲音罵了一句。
“嗯,昨晚上抓私煙抓到三點多,然後跟領導去喝了點……”喬謙聲音裡透著明顯的醉意,“我跟你說,不是宿醉,是醉了還沒來得及宿呢……”
“你們菸草局真他媽腐敗。”
“你是不是又碰上麻煩了?是不是又受傷了……你在哪,我這就過去。”喬謙醉是醉了,但卻依然很敏感地覺察到了徐北有事。
“你能不能不要總盼著我受傷!我該問你在哪吧,算了醉成這樣指不上你,我這有人得馬上送到敏敏那去……”徐北心煩意亂跟喬謙說著話,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再一次愣住了,“我操|你大爺!”
“別罵,我在縣裡呢,我現在就過去,報地點!”
“……不是罵你,沒事了,你去宿醉,我一會再給你電話。”
徐北把電話一扔,看著被子下面露出來的白毛大爪子,半天回不過神來,覺得自己有點要崩潰的意思,怎麼這幾句話的功夫就變回狼去了?
“糊糊啊,”徐北把小狼從被子下面拖出來,“你這怎麼個意思啊,你要玩死你爹麼?”
小狼全身鬆軟,很順從地沒有掙扎,看上去有點像是筋疲力盡,但讓徐北稍微安心的,是它灰褐色的眸子還是像平時那樣,正亮晶晶地盯著自己。
徐北猶豫了一下,把小狼按在床上翻了個個,肚皮衝上地躺著:“讓爹檢查一下,你剛那是皮下出血……”
小狼的肚皮光溜溜的沒什麼異常,徐北摸了幾下,低下頭在它的毛裡又翻又捏的折騰了半天,最後很無奈地說了一句:“這他媽什麼也看不出來,就看毛了,兒子咱把毛剃了吧!”
小狼沒有回應,只是後腿輕輕蹬了一下,翻了個身繼續趴著,閉上了眼睛。
徐北用手指戳了它好幾下,小狼始終不動。幾分鐘後它發出了輕輕的鼾聲,徐北湊過去看了一眼,睡得挺踏實,平時睡覺耳朵還轉來轉去的,今天睡著了耳朵都往腦袋兩邊塌了下去。
小狼身上的確沒有什麼傷痕,剛才面板上那些嚇人的青紫痕跡,在變回狼的狀態之後似乎都消失了。徐北很有耐心地趴在它身邊,跟找蝨子似的把它的毛一點點翻了個遍也沒有什麼驚人發現,毛根下面都是粉紅色的面板,沒有一點雜色。
皮下出血莫名其妙地出現,然後又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徐北摟了摟小狼,側躺在它身後。小狼睡得很沉,被他摟著連動都沒動一下,徐北嘆了口氣,把手指插到它的毛裡,這幾天一直忙忙亂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