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老闆不要誤會，我只是在分析案情。”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沒殺人，也沒放火，哪來仇家。”

“我指的是生意上的仇家，吳老闆做生意這麼多年，難道沒有生意上的仇家或競爭對手？”

“這我就不好說了，我認為不會跟誰有仇，可別人難說不把我當仇人。現在這世道，都不按規則辦事，正像一部香港電影裡說的，現在的江湖，都亂了，不講道了。有時候你規規矩矩和他打交道，可他存心就是要吃你，你不讓他吃，他就仇恨你。但我沒損害他的利益，他犯不著綁架我女兒呀。”

“這個人是誰？”

“是個姓周的老闆，想從我們公司進貨，進的量很大，但他提出貨到才付款，我不同意，他就恫嚇我，說要搞垮我的公司。你說，天下還有沒有道理講了？”

“貨到付款在商界也是常有的事，何以見得他要吃你？”

“我懂，我也這樣做過。但我是對我們多年的老客戶，正正當當做生意的老客戶，誠信一貫很好的老客戶，才這樣做。他才跟我做了二次生意，還不夠格。現在的商界，陷阱太多了，不講誠信的人太多了，詐騙的人太多了，不得不防。說實話，跟他合作時，我還請私家偵探對他進行過暗查，得知他是個有賴賬歷史的人。對這樣的人不得不防，果然，他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

“那倒是，我們經偵支隊每年都偵辦好多起合同詐騙案。”

“李大，不瞞你說，雖然我事事謹慎，也被騙過好幾回。”

“吳老闆，想問一句，你有沒有騙過別人的時候？”

“這個，怎麼說呢？”

“只是隨便聊聊，你看，我都沒有做記錄。”

“要說做生意沒騙過別人，沒一個人敢講這句話。但要分什麼階段，什麼處境。現在社會輿論不是有一種民企原罪說嗎？民營企業家在原始積累的時候有幾個手腳是乾淨的。那時候，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我還在喜城縣辦企業。那時候，喜城幾乎所有的私營企業，包括我的企業，都在做假冒產品，假麥乳精，假皮鞋，假名牌服裝，一年幾個億的產值，成為喜城的經濟支柱，一度被人稱為“喜城奇蹟”，縣委書記都跟著沾光提拔了好幾任。後來被央視經濟頻道曝光了，名聲壞了，許多企業陸續撤出了喜城，我也搬到吉都來了。”

“想不到吳老闆也有原罪啊。”

“說來慚愧，但我堅守一個底線，決不謀財害命，生產的東西最多也就是消費者吃了等於沒吃、穿了幾個月就壞。現在的企業造假，比我們那時候兇狠多了，造成的後果也嚴重多了，像大頭娃娃、結石病，讓人觸目驚心。”

“為什麼現在的企業家這麼兇狠了呢？”

“現在賺錢難了啊。我們那時，百業待興，做什麼都不愁賣，成本又低，很賺錢，所以不會很兇狠。現在，你不使絕招、狠招，產品根本賣不出去，賣得出也賺不到錢。所以這幾年，很多企業家都不愛搞製造了，紛紛去搞房地產。”

“吳老闆為什麼還堅持搞服裝生產呢？”

“以前做了那麼多假冒偽劣服裝，覺得很對不起這個社會的，所以搬到吉都來之後，我就決心要打造自己的品牌，高質量的品牌。剛開始那五、六年，我幾乎是虧的，因為我在跟一大批假冒服裝作戰，幾乎把我的原始積累都耗光了，但我還是堅持下來了，樹起了自己的品牌，不僅在國內市場有一席之地，還銷往歐美。李大，不好意思，又扯遠了。”

“吳老闆，有沒有消費者找你退衣服你沒有退，從而一直懷恨在心的？”

“我們不直接跟消費者打交道，消費者要退衣服也是退給經銷商，然後經銷商退給我們，應該不存在這個問題。”

“那有沒有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