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音拎著那件睡裙皺著眉站起來,扭頭看了看賓館提供的那套又長又厚的睡衣,想了想,到底還是選擇了前者。
她在泡澡的時候發呆很久,加上晚餐又沒有吃多少,被霧氣蒸騰了一個小時後,低血糖的她走出浴室的時候都有點腦袋發暈。
這一天走路太多,小腿又酸又麻,霍希音連頭髮都沒有晾乾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她面前的電視裡,一位主持人正在笑容誇張地介紹著某位當紅的花瓶男演員,霍希音眯起眼瞧著那張沒一粒雀斑沒一點黑眼圈的神采奕奕到有點狂傲和霸道的標緻小臉蛋,忽然覺得這場脫口秀十分無趣,於是在三秒鐘內便跳了臺。
她一邊換著頻道一邊百無聊賴地想,難道是因為紀湛東最近在她面前晃悠的次數有點過多時間有點過久讓她產生審美疲勞了麼,怎麼現在看到電視上這些完美到不真實的異性臉蛋們就都統統失去了興趣呢?
霍希音撐著下巴沒精打采,她在把全部的電視節目迴圈到第五遍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間門鈴在響,起身去了門關處,在貓眼裡一看,來人竟然是紀湛東。
他不是說明天才會過來的麼?
霍希音蹙眉看了看自己目前穿著的這件貼身真絲睡裙,因為頭髮洇水的緣故,她的胸前已經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形狀。她本來猶豫著要不要在外面套件衣服再來開門,外面紀湛東帶著笑意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快開門,我知道你在門口。”
霍希音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有點頭大地開了門。
紀湛東閃進來,放下手中的行李,速度極快地踢門落鎖,接著一把便抱住了她,將她抵在了牆上。霍希音的雙手被他握住,她睜大眼望著他,紀湛東顯然對她這副表情十分受用,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來,嘴角有一個完美的笑弧,還伸出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兒:“樣子像是見了鬼,真的這麼驚訝?”
她的後背抵著冰涼的牆壁,紀湛東把她抱得滴水不漏,兩人的距離太近,而她的睡衣又太柔滑,紀湛東上衣的扣子硌著她的前胸,霍希音低低地吸了一口氣,一偏頭,用虎牙狠狠咬上了他摩挲她嘴角的食指,含糊不清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
他疼得悶哼一聲,隨即輕笑:“你難道就不問問我為什麼今晚就來了麼。”
霍希音斜睨著他:“問了也沒意義。你的答案無非就兩種,第一,我樂意,第二,我想你了。”
“當然有意義,”他把她摟得更緊,兩人鼻尖對著鼻尖,他的呼吸纏繞著她,紀湛東那雙含笑的眸子近在眉睫,“好歹能讓我知道提前過來給你的不只有一點點的驚訝。”
霍希音被他抱得幾乎脫離地面,他的雙手在她的背後緩緩地遊弋,手指冰涼而手心灼熱,她有點呼吸困難,差點就因此忘記了剛剛的問話,而她在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帶了一點沙啞:“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
他的聲音和她一樣的沙啞而含糊:“唔,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
霍希音抱著他的脖子維持平衡,腳尖勉強夠到鋪著厚厚毛毯的地面:“胡扯。”
紀湛東低低地笑:“好吧,其實我有心靈感應。”
“更加胡扯。”
“那我怎麼說你才信?”
“你怎麼說我都不信。”
“那就不說好了。”他略略鬆開她,霍希音的腳終於站定在地面上,他斂眉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笑,“唔,睡衣很漂亮。”
她被他說得有點窘迫。但是他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很快便扣住她的腰,低頭吻下去。霍希音靠在他的懷抱裡,忽然覺得十分安全,她昏昏沉沉地回應他,她只覺得自己在他的手中就如同一條几近乾涸的魚,貪婪地吸取著所剩無幾的水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他壓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