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蕪爾道:“那是宋媽媽了。”
王風道:“吃過魔藥之後,據講她的詛咒就會很靈驗,所以這地方很多人都怕她。”
常笑道:“她莫非也詛咒過你?”
王風點點道:“所以我才有機會見她將那種魔藥放人口中。”
常笑又嗝了一口氣,他實在想不到這世上真的有人肯吃那種東西,他的目光旋即又落在宋媽媽的面前道:“那種東西真的是魔藥?”
宋媽媽面露得意之色,道:“是。”
常笑道:“真的用糞便、月經、眼淚、膿血再混合麵粉來做?”
宋媽媽點點頭,道:“還有尿液。”
常笑接著又問道:“你真的敢吃那種東西嗎?”
宋媽媽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只是不常吃。”
常笑道:“那種東西也是你做的?”
宋媽媽道:“除了我還沒有其他人做那種東西。”
常笑道:“用你自己的糞便、月經、眼淚、尿液、膿血?”
宋媽媽連連地點頭,說道:“當然都得用我自己的東西,否則,我吃了下去,也是沒有作用。”
常笑盯著宋媽媽,倏的一聲冷笑道:“你還有月經?”
宋媽媽的一張臉立時沉下。
王風一旁卻忍不住笑了,常笑那句話豈非正是他要問的。
常笑接著又道:“你好像忘了自己有多大年紀?”
宋媽媽沒有作聲,突然舉步走過去,在祭桌前面一聲怪叫,以手一張。
放在祭桌上面的左右兩個黑鼎之中呼呼的立時冒出了兩股青幽幽的火焰。
火焰尚未消逝,白茫茫的霧就從黥鼎中升起,淡淡地飄了開去。
煙霧中,透著異香,卻盡被房中的惡臭掩蓋。
一種絕非人類任何言語所能形容的惡臭早已充斥整間房。
那種臭氣,臭得妖異臭得可怕,臭得濃郁。
即使香飄十里的金蘭,一入了這個房間,也再嗅不到它的芬芳,何況這淡淡異香?
宋媽媽隨即在黑盤上抓起了一塊魔藥,張口吞了下去。
房中的惡臭剎那間彷彿又濃了很多。
十個官差最少已有七個皺起了眉頭。
看見了宋媽媽那番動作,十個官差卻最多隻有兩個不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一個也沒有離開。
宋媽媽不過是個巫婆,他們的頭兒可是個活閻羅。
王風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笑對常笑道:“看來這個巫婆要詛咒你了。”
常笑盯著宋媽媽,面上忽然現出了一種極為厭惡的神色,冷冷道:“只不知她的詛咒靈驗,還是我的劍靈驗。”
他雖然說到劍,劍並未出鞘,眉宇間卻已有殺氣。
王風看在眼內,他儘管也很討厭那個老巫婆,但想到她已經那麼大的年紀,還是忍不住高聲道:“你這個巫婆最好就快將那塊藥吐出來。”
宋媽媽彷彿沒有聽在耳中,看也不看王風。
她的咽喉已停止了咽動,現在她就算想把那塊魔藥吐出來也不成了。
她的眼發白,面容變得醜惡而詭異,連嘴角都已扭曲。
她的衣襟已敞開,露出了乾癟的一對乳房,那就像是已採下多天,曝曬在烈日之下多時,一滴水都蒸乾掉的兩個木瓜。
乳房在顫抖,她混身都在顫抖,死魚一樣的眼瞳盯著常笑,突然跪在祭壇前面,張開雙臂伏地猛拜,嘴裡喃喃的不斷詛咒——“這個人的嘴巴,一定會被割掉,這個人的雙手,一定會被斬下,這個人的心肝,一定會被挖出來餵狗……”
她本來對常笑深感畏懼,可是一吞下藥便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