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嬋感激落淚。“謝謝你。”
“什麼話,你快回去休息,過幾日大哥出院,生活就恢復正常。”
曹原說:“傍晚我來接你。”
他強壯的手臂仍然抱著侄兒,絲毫沒有鬆懈,從頭到尾,幼兒未曾醒來,呼嚕呼嚕熟睡。
當日下午,曹平傷勢轉壞,需要輸血。
曹原的電話又到,“大哥手術前想見你。”
明旦只得匆匆趕去。
曹原在車裡說:“明旦,若不是你在身邊,我真沉不住氣。”
“這次你做得很好,你大哥大嫂與侄子全靠你了。”
“做人真悲哀。”
“現在不是討論人生的時候。”
曹平甦醒,但是有熱度,神智不大清楚,看到明旦,不會說話,只是點頭。
明旦大膽握著他手,“大哥,速速復原,大家等你出院,你是班主,蛇無頭不行。”
他似乎放心了。
那天晚上,酒客比平日更加擁擠,許多都好奇想看一看血案現場。
只得二人演出,明旦索性站到曹原身邊去,他用式士風獨奏“渴睡的礁湖”,她雙臂自他身後像蛇般纏住他身軀,隨即在他身邊款款起舞。意態撩人。
觀眾看得發呆。
向老闆在人群裡有頓悟。
根本不需要曹氏兄弟,原來他白付了薪水。
一曲奏畢,酒客大叫:“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嘉兒向酒保嘆口氣:“看,這叫做顛倒眾生。”
“奇怪,天生是吃這一口飯的人,上了臺,燈光一打亮,判若兩人。”
“難怪兩兄弟魂不附體。”
“兩兄弟?”
嘉兒訕笑:“你以為大曹為什麼躺在醫院裹?”
酒保啊一聲,”你說起,我倒是明白了,他看著她的神色……雖然不說話,也沒有行動,可是現在想起來,大曹的確對她也有意思。”
“聽。”
只聽得永明旦輕輕唱出:“愛的模樣,在你眼中,那樣子不是微笑可以掩飾……”
嘉兒低下頭轉身去忙她的工作。
“明旦,你還在這裡唱歌。”
明旦知道蘇律師可靠,把前因後果說了一下。
她無奈地說:“跑江湖賣藝,毫無保障,我到今天才知道曹氏兄弟也是每星期拿薪水。”
蘇律師忽然說:“剛才我看你搖擺腰身,好似做一個8字,怎樣可以如此柔軟?”
“很容易,有時間我教你。”
蘇律師笑了。
“明旦,我陪你去見祝先生。”
“我不想去。”
“他確是你生父。”
“我生父早已辭世,我沒有父親。”
蘇律師這樣說:“明旦,那是你心中想法,毋需告訴任何人,事實你需要他,他可以幫你。”
“我在街上已經那麼久,也存活下來,我搬進新居,完全是為著母親。”
“她沒有反對?”
“她已沒有力氣提出相反意見。”
“明旦,你統共沒有好奇心?”
明旦不出聲,
“祝先生已與妻子分居,你不會尷尬,我陪你去大宅看看。”
“為什麼到現在才想到我?”
“你可以親口問他。”
明旦點點頭。
“十一點我來接你。”
下半場,明旦坐到曹原身邊,兩人合奏一曲鋼琴“時光流逝” 。
所有人客跟著一起唱:“一個吻是一個吻,一聲嘆息是一聲嘆息,情侶仍然求愛,他們仍然說我愛你,當時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