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遠雙眼一眯,離開了她的唇,手依舊撐在門上。莫笑低低笑了兩聲,頭埋在他胸前,沉了沉聲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晚上七點。”
她抬頭看了下掛在電視上方的鐘,“是到南城還是到這兒?”
習遠收回手,一路抱著她來到沙發前,身子一壓將她牢牢睡在身下。莫笑推了推,沒推動。
他頭蹭在莫笑脖子裡,聲音沉悶:“七點到你這兒,聽他們說你出去了,我就去公園等你了。”
所以,她和陳澤翰比賽跑步,一起吃燒烤的時候他都站在遠處觀看著?莫笑心虛起來,側過臉瞅了瞅他,他還悶在自己肩上,像個累壞的孩子。
莫笑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小聲問:“餓不餓,我去下碗麵給你吃。”
習遠頭動了兩下,尋了個好位置擱著,聲音含糊:“不要,讓我睡會。”
沒過多久,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莫笑輕聲喚了喚他的名字,他雖然沒提看到陳澤翰的事情,但她想解釋清楚,不想習遠心裡藏著疙瘩。
莫笑身子被實實壓著,動彈不得,腳有些麻了。她看了眼鍾,習遠睡著已經五分多鐘了,應該不會容易醒。
輕輕扒開抱著自己的手,莫笑拿過抱枕放在他腦袋下,輕手輕腳下了沙發。
習遠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趴在沙發下,腦袋上枕著的是一個方形抱枕。他爬起來左右動了下腦袋,揉著脖子觀察面前的情況。
沾著霧氣的眼睛慢慢清醒,習遠走向桌邊,蹲下來目光與趴睡在桌上的人平齊。
她的睡顏有點憨,房間裡的空調打的不是太低,側臉上一片粉紅,好像是被熱的。習遠伸手幫她扇風,風力不大,也足夠撩起落在眼角處的碎髮。
一塊不太明顯的疤痕露了出來。
習遠手停下,單腿跪在地上,手不自禁朝那塊疤痕摸了過去。
很淺。
一不小心就能被人忽略。
這次外出,是去了晏少孚所在的城市。
兩人見上一面,習遠得知了一些訊息。
莫家在浛城鄉下,還有一處老家。而且,老家那邊有一個墳墓,墳墓石板上空無字跡。而以往逝去的莫家人都葬在浛城市裡的陵園中,惟獨除了那座墳墓。
莫家二老每年七月中旬都會前去拜祭,所以墳墓裡埋的人肯定與莫家淵源匪淺,可到底是誰?
是其他人,還是莫家真正的女兒,莫笑?
他的手沿著莫笑的臉頰漸漸下滑,流離過她臉上每一寸面板。
這張面孔,他太熟悉,儘管有些地方已經長開,但還是與以前那個臉蛋實在太相像。
她不是莫笑,她的一舉一動都向他訴說著她不是莫笑。她喜愛觀察屍體,喜歡唱歌,擁有那條鉑金鍊子,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她是另一個人,她是江婻,是他心心念之的江婻。
江婻眼角的淡痣,如今已經被一塊疤痕淡去,就算她換了另一個身份,擁有不一樣的記憶,習遠都相信,莫笑就是他的江婻。
習遠淺淺親吻上那塊疤痕,看得久了,眼睛有些酸澀。
感覺到一絲異樣,莫笑眉頭微微皺起,慢慢睜開了眼。在看見他容顏的一瞬間腦袋空了幾秒,接著才反應過來。
“你醒了啊,我去給你下面。”莫笑手撐桌面,想要起身。
習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拖下坐在椅子上。
他手將她的長髮別再耳後,目光溫柔:“不急,讓我好好看看你。”
☆、Part 32
莫笑端笑坐著,目光迎上去,任由他觀察。
“今天我和陳澤翰是偶然遇到的。”她解釋說。忽然又拿來一旁桌上的白色塑膠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