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柔情的一幕。早前他便聽聞樓止成親,而且對新夫人可謂寵愛有加。
只是後來又聽說幼子殞命,夫人便一去無蹤。
不過現下看來,傳聞半真半假。
這懷中抱著的若不是樓止的幼子,豈能換他如何柔情相待?然則他的新夫人,倒是不曾得見。
“這是公子?”蘭景輝問。
樓止冷笑兩聲,“與你何干?”
蘭景輝清楚的看見樓止眸中的敵意,但凡覬覦他懷中幼子的,都是他的敵人。
“告辭!”蘭景輝轉身就走,他自然也是傲骨傲氣之人。
“大人?”應無求看著醒轉的孩子開始揮動小手,開始“哇哇”的哭,“是不是餓了?”
樓止自然是沒有經驗的,只是抱著孩子,略略蹙眉看了應無求一眼,“去找奶孃,快!”
應無求一怔。
哪知樓止突然一聲低喝,“快!”
驚得應無求撒腿就跑。
夜幕垂垂,樓止抱著懷中的孩子,眼底浮起氤氳的霧氣。
尋兒,你聽,兒子的哭聲……是我們的兒子。
☆、第326章 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金殿內燈火如晝,這一場宮變又劃歸平靜,一如上一次的五皇子云祁宮變。最後的最後。誰知道誰是贏家?
贏了什麼,輸了什麼,自在人心。
皇帝面色微沉,環顧殿內跪地的諸位大臣,“朕此生歷經三次宮變,一則十五年前,二則五皇子云祁,三則便是這一次。你們倒好,一個個拿著朕給的俸祿卻一個個都跟朕說無能為力。這便是朕的朝臣,朕的肱骨嗎?”
“皇上恕罪,臣等罪該萬死!”群臣高呼。
聞言,皇帝自嘲般的冷笑兩聲。“該死?朕方才是真的差點死了。”
“父皇恕罪!”雲殤跪身金殿,“兒臣手握十萬禁軍,卻還是被賀王掌控了先機,兒臣識人不明,未能先行防範,請父皇責罰。”
“責罰?”皇帝清淺的吐出一口氣,“朕累了,不想再就此事責罰任何人。賀王之事,交由錦衣衛全權督辦,你就不必插手了。”
雲殤俯首,“兒臣也有此意。經此一事,兒臣定好好反思,定自罰己過。”
皇帝點了頭,繼而望著躬身立於朝堂上的蘭景輝。“蘭家軍歸朝。實屬大事。朕不想就此事再多說什麼,樓愛卿之命,便是朕之恩諭。回朝聖旨,過幾日朕會親自執筆。今日朕將御批之權,重新交付樓止手中,爾等不得有任何意義。誰敢饒舌,斬!”
蘭景輝行禮,“微臣謝皇上恩典。”
“朕累了。”皇帝說得極輕,臉上浮現著經年不見的倦怠,“老十三,跟朕過來。”
音落,皇帝也不顧群臣的面面相覷,在趙玉德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金殿。
幽冷的迴廊裡。宮燈被風吹得左右搖晃。
昏黃的光落在人的臉上。呈現著罕見的溫馨顏色。
雲殤跟在皇帝身後,默不作聲垂著頭,溫潤如玉的模樣一如往昔。
皇帝終於頓住腳步看他,甲冑在身,卻無論何時何地都展露著溫潤的容色。眼底的光凝重了幾分,復而遞了趙玉德一個眼神。
趙玉德會意的頷首,領著周旁的一干奴才悉數退了下去。
空蕩蕩的迴廊,風過宮燈搖晃,散著不知名的微涼。縱豐宏號。
“不知父皇有何教誨?”雲殤依舊恭敬。
皇帝盯著雲殤看了良久,沒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的異樣,“朕知道,這些年冷落了你們母子。當年對於你的出生,朕也確實有過激。只是如今朕老了,很多時候朕不想做得太明白。難得糊塗,難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殤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