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墓,在那裡他們沒有發現我和鄭國渠的痕跡,於是轉撲鄭別村。鄭國渠拿出一堆人證物證,證明自己從來沒離開過村子,警方不想繼續調查,但黃煙煙卻死活不肯走,雙方一直對峙到現在。

藥不然說:“你趕緊跟她聯絡一下吧,我可從來沒看過她那麼著急。”我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對黃家,我沒有什麼負罪感;但對黃煙煙,我卻存著一份歉疚。

“聽著,你要真把我當哥們兒,就別把我的訊息洩露給任何人,即使是煙煙和你爺爺都不行。”

“啊?你什麼意思?”藥不然大惑不解。

“我必須要單獨去一個地方,至於是哪兒,你就別問了,總之我肯定在期限內回來。”

“你太不夠意思了吧?這種事也要揹著我!”

“時間很緊,我沒法跟你解釋那麼多。總之你就信我一回,我不會拿自己爺爺的聲譽開玩笑。”看到我在電話裡說得嚴重,藥不然頹然答應下來:“好吧,哥們兒就信你一回。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我需要你做兩件事。第一,多準備點現金,去火車站等我;第二,你幫我盯著黃家的動靜,我會定期跟你聯絡,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告訴我。”

“黃家?你是說,煙煙有問題?”藥不然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現在還不好說,總之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對了,劉局那邊,你也不打算說嗎?”

我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對,那邊也別提。”劉局那個人神神秘秘的,我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不想過早驚動他;方震是個老刑偵,所處的位置又高,如果給他們透了口風,估計劉局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從地裡起出來。

現階段,還是讓鄭國渠揹著黑鍋,替我在前頭擋風擋雨吧。

當天晚上,我來到安陽火車站,遠遠看到藥不然穿著一身紅衣服,手裡捏著個白信封,站在月臺上。我豎起衣領,把帽子拉低——這是我買完火車票以後,用身上最後一點錢買的——仔細地觀察了半天,確信周圍沒有警察的埋伏,才湊過去。

很快遠方一輛火車進站了,這是一趟前往徐州的火車,在這裡只停車兩分鐘。我默默地走到藥不然身後,一拍他的肩膀,藥不然回頭一看是我,一愣神。我飛快地從他手裡拿過信封,跳上火車。乘務員在我身後砰地把車門給關上了。

我隔著車窗衝他揮了揮手,藥不然張嘴說了句什麼,不過我也聽不清楚。等到火車離開安陽站,我捏了捏信封,裡面厚厚的一沓,錢還不少。藥不然在這點上還是挺靠譜兒的。

這趟火車是慢車,見站就停。我沒多做停留,在下一站湯陰下了車,然後換了一輛長途公共汽車一路坐到新鄉。這樣一來,即使藥不然無意中說漏了嘴,他們也琢磨不到我去了哪裡。

我從新鄉轉車到鄭州,連夜買了一張汽車票到西安。西安我曾經去過一次,那還是在小時候,我父母帶我一起去的,那時候連兵馬俑都還沒發現呢。當時父母是帶學生去考察,我在家裡沒人帶,所以索性把我也一齊帶去了。我從一個博物館跑到另外一個博物館,看過什麼東西早就忘了,只記得母親給我掰了一整碗碎碎的羊肉泡饃,吃得無比香甜。我還拉著母親的手去了乾陵、大雁塔、華清池,還在父親那群學生的幫助下爬了一小半華山。那是我為數不多的快樂記憶之一。

等一等。

我在西安的記憶裡,找不到我父親的身影。我在臥鋪上一下子睡不著了,拼命在記憶裡搜尋,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他去了哪裡。西安的記憶裡除了吃、玩就是母親和那些學生,父親好像只在抵達和離開的時候才有印象。

他到底去了哪裡?

一個驚人的念頭鑽入我的腦海:難道……他去了岐山?

對許一城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