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寧可一輩子當個沒用的秦王,拋棄兩位兄長的死所引起的仇恨,甘心輔佐李晨,可惜事實正好相反。
李雋自然看得出身為太子的李晨已經急了,急著登上皇位,急著執掌天下,當了將近三十年的太子已經無法滿足。
父皇若真將皇位交給心胸狹隘、自私殘忍的李晨,不只非百姓之福,更可能斷送大唐江山,那知奪嫡是勢在必行的事,若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命運,那麼他告訴自己,他不會逃避。
第3章
當天夜裡,曇月聽著外頭的蟬鳴,翻來覆去的,不知怎麼就是睡不著,想到白天的事,還是很生氣,指腹不由自主地輕觸自己的唇瓣,旋即又用手背用力抹了幾下,想要消除遺留在上頭的感覺。
曇月翻坐起身,抱住膝蓋,又羞又憤地喃道∶“他究竟當我是什麼了?居然這樣……對我……”
難道我真的看錯人,秦王真的只是一個貪杯好色之徒?
曇月不禁自我懷疑,想著到底要不要繼續,還是乾脆放棄他算了,越想心越煩,她只好先起來看書,這時卻聽到隔壁房有人走動的聲音。
“銀杏!”曇月走出自己的房間,見隔壁點了燭火,便過去敲門。“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她先前有來找過銀杏,卻沒人應門。裡頭的銀杏過了許久才開門,讓曇月進到屋內。“因為太子舉辦宴席,招待不少大臣,尚食要我多關幾壇酒過去,後來就被留下來幫忙……”
“原來是這樣。”曇月聽說太子時常宴請文武百官,目的是藉以拉攏,好讓他們能效忠自己,那卻是她最不齒的行為。她眼角不經意地瞥見銀杏豐滿的束胸上頭有個紅紅的痕跡,雖然範圍不大,可是襯在白潤的肌膚上卻是相當顯眼。“咦?那是被蚊子咬的嗎?要不要上點藥?”
銀杏低頭一看,臉蛋倏紅,連忙用披帛遮住,慶幸曇月還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沒發現異樣,更不知道今晚她已經成了太子的人了,能被太子看上,是銀杏這輩子最夢寐以求的事。“我待會兒自己上藥就好……你怎麼還沒睡?”
“只是在想些事情。”
“你哪有那麼多事情好想,都是自尋煩惱。”銀杏與她共事兩年,多少也瞭解曇月凡事想太多的個性。“對了,曇月,你會擊鞠嗎?”
曇月接過銀杏遞來的茶水。“擊鞠?會是會,為什麼問這個?”
“我聽說這個月三十,太子要在麟德殿舉辦一場擊鞠比賽,據我所知,皇上年輕時也是擊鞠高手,所以太子想讓皇上跟大家一起下場比賽,好好玩個痛快。”銀杏有些懊惱對這項活動不太在行,無法在太子面前表現一番,所以想跟曇月討教,臨時抱一下佛腳。
“你是說這個月三十?我怎麼沒聽說呢?”
“呃,其實……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銀杏說得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讓曇月知道是從太子那兒聽來的。“曇月,你可要教我。”
“當然沒問題。”喝過了茶,曇月便回房去了。
擊鞠比賽……那麼還只剩下十天,曇月在心裡算著日子,如果秦王也能參加的話,也不失是個展現能力的好機會,若能贏得勝利,至少能讓眾人對他的印象稍稍改觀,可是……當她又想到李雋對自己做的事,依舊一肚子的火,還在考慮要不要再去承慶殿。
曇月就這麼輾轉反側一夜,知道天將亮才稍稍閤眼。
一直拖到了翌日未時,曇月才決定再去一趟承慶殿,做事要有頭有尾,至少再給李雋最後一次機會,於是趁著大家都在忙碌的當口,因為皇上又在麟德殿大宴朝臣,飲酒作樂,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是否有待在房裡反省。
待曇月來到承慶殿,快走到李雋的寢房時,就見到高大的背影坐在門外的石階上,於是躡手躡腳地躲在廊柱後頭,想看看他在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