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清看著顧逸舟,她的手扣著床單,抓的越來越緊。
肚子的絞痛,就跟有人拿著棍子在裡面搗來搗去。
打了針,她會舒服很多。
可是……
“不打。”
紀子清幾乎沒怎麼思考,她咬著牙,聲音都疼得顫抖了:“除非孩子主動放棄,否則我不會放棄他。”
她蜷縮在病床上,牙齒咬著下唇,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猙獰。
好疼。
不過,她能忍的!
紀子清閉著眼睛,她將思緒放空,疼痛感卻越來越強烈。
顧逸舟深深的看著紀子清,眼神透著一抹凝重,他抓著她的手,之感覺到了冰冷。
“子清,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聽我的,放棄孩子,我們全力治療,會好的。”
有個孩子,很多藥物不能夠吃,對於紀子清的治療,會有很大的阻礙。
顧逸舟從頭到尾都不贊成紀子清保胎。
紀子清身體抽搐著,把手從顧逸舟的手裡抽離出來,她微微咬牙。
“不。”
她說道:“我沒事的。”
“……”
這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
顧逸舟沒有辦法勸下紀子清,只恨自己沒能早點認識她。
床上的動靜慢慢消失,顧逸舟眉心突突的跳,他立馬起身,給紀子清做急救。
人都疼暈過去,卻還要留下這個孩子,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許澈。
顧逸舟將紀子清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後,他也出了一身汗。
紀子清還真是他遇到過的最為棘手的病人。
他悄悄走出病房,顧逸舟站在窗臺旁,他思索許久,到底是給家裡面打了電話。
“逸舟,多長時間沒給媽媽打電話了?”
女人溫柔優雅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斥責。
“最近在忙病人。”顧逸舟解釋一句,他不等母親接著說話,而是主動開口,“媽,我女朋友懷孕了,我想結婚了。”
“……”
安雅沉默許久。
這個兒子,是她這輩子的驕傲。
從小到大,做什麼事情都會和她說,唯獨這個女朋友……
顧逸舟沒有談過,別被女人給仙人跳了。
這麼一想,安雅倒吸一口氣。
她說道:“我們想要來看你女朋友。”
“好。”顧逸舟頓了頓,接著道,“後天再來吧,第二醫院。”
“為什麼是後天?”
“她家裡出了點事,明天最後一天守靈。”
安雅聽到這兒,更是兩眼昏花。
不會是因為家裡死了人,兒子戀愛腦上頭想沖喜?
這個女人,她得好好摸清楚,到底是個什麼人,手段如此厲害,讓她兒子這般寶貝!
顧逸舟和父母說了這件事,也解決了心裡面的一件大事。
顧逸舟沒有把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和紀子清說,而是陪著紀子清去守靈。
整整七天的守靈,紀子清一天都沒缺席。
她親自將奶奶的骨灰盒送到墓園裡面安葬,看著立起來的墓碑,紀子清只是放下了一束菊花。
眼淚,早都哭幹了。
“顧奶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子清的。”
顧逸舟站在紀子清身邊,語氣穩重,他對著顧奶奶彎腰鞠躬。
紀子清眉頭微微皺了皺。
聽顧逸舟這一句話,她心裡面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
兩人離開墓園後,紀子清按照顧逸舟的話,去醫院做一次去安眠的檢查,她在車上沉默不語,低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