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放著一碗溫熱的水。
有人來過,這是真的。
紀子清吸了吸鼻子,她忽然聞到空氣裡面有一股自己熟悉的味道,是他……
她深吸一口氣,坐起身,繼續跪著,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門外,許澈遠遠的看著紀子清,一雙眼帶著苦澀。
現在的他,甚至沒有勇氣上去和紀子清說句話。
就連想要照顧她,也只能夠趁她睡著的時候去,看著要醒過來的時候,立馬跑走。
都是他自己作的孽。
第六天的時候,顧逸舟一大早出現在靈堂,他看紀子清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疲憊到了極點,顧逸舟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他上前幾步,攙扶著紀子清,聲音帶著責備:“又通宵了?”
“沒有。”
紀子清搖搖頭:“我昨晚睡了的。”
顧逸舟看著紀子清眼底那一團青黑,眼神微微閃爍。
他行醫這些年,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像是紀子清這樣,認定後十頭牛的拽不回來。
“還有兩天。”顧逸舟提醒,“今明兩天過去後,你必須要好好調理身體,你難道忘了你自己身體的狀況了?”
顧逸舟只要一見紀子清,就繞不開身體健康。
紀子清聽著,都忍不住笑了笑。
她瞥了顧逸舟一眼,隨後說道:“顧醫生,我暫時還不想死,我知道注意的,你放心,我……”
話沒說話,紀子清的身體便直挺挺的往後面倒去。
好在顧逸舟的動作迅速,立馬伸手,將紀子清給摟在自己的懷中。
,!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顧逸舟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寫著一絲心疼。
顧逸舟抱著紀子清,離開了靈堂。
他們走後,轉角處藏著的人走了出來,許澈看著他們離開,眼底越發的難受。
當初,他誤會紀子清的時候,她是不是也這麼的疼?
許澈緊了緊手。
第二醫院。
顧逸舟一直在病床旁邊守著紀子清醒過來。
好不容易把她的小命和肚子裡面孩子的命給保住,顧逸舟實在是擔心等紀子清醒過來,會拔針就走。
到了晚上,紀子清才終於睜開眼,但她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疼醒的。
她捂著肚子,微微蜷縮著身體,紀子清的額頭滲出冷汗,她的聲音充滿著痛苦。
“顧……顧醫生,有止痛針嗎?”
胃癌本就折磨人,再加上她基本上六天沒怎麼吃東西,胃當然受不了,現在絞痛的緊。
紀子清累昏在地,正是病痛最好找上門的時候。
她抬手,抓著顧逸舟的手臂,想要打止痛針。
顧逸舟看她如此痛苦的模樣,眼神帶著一抹悲憫,他拿著紙巾,替紀子清擦冷汗。
他保持著醫生慣有的冷靜。
“有。”顧逸舟看見紀子清眼底的一抹希望,他殘忍的說道,“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打了止痛針,孩子保不住的。
子清,沒有這個孩子,你會少受很多苦,打吧。”
:()許總別作了,紀小姐已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