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來晃去，描口紅，臉上塗了一層粉，黑色長款大衣，褲子剛過膝蓋，腳上穿著長筒襪馬靴，手上戴了一顆紅寶石戒指，長指甲，染得紅色）。

柳 葉：牛多，你看看你今天，你也太不給二嫂留面子了，當初是你先看上人家麗娟的，明明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你活生生地給人家拆散了，麗娟可比你小了六七歲，你這樣對她，你忍心嗎你。

牛 多：（吃肉，喝酒），我對她也曾經是一片真心，可是，你問問她，她是怎麼對我的。

柳 葉：她哪點對不起你，論人品、論長相，還是論過日子，人家麗娟原來的男友可是大學生，麗娟之所以和你談，還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嗎？

牛 多：她看什麼面子，與我無關，我現在想清楚了，我得看在我自己的面子上，我不能活得太累了。

柳 葉：你不想和麗娟訂，你早說，你在訂婚宴上來上這麼一套，你叫麗娟以後怎麼見人去。

楊大娘：是啊，牛多，你嫂說的對，你早和家裡人說清楚，早通知人家，你看把人家鬧的。

牛 多：你少說兩句吧！你懂什麼呀你。

柳 葉：有這麼跟自己的媽說話的嗎？你什麼態度。

牛 多：我知道你對我有氣，你向著麗娟還不因為她是你表妹嗎？

柳 葉：這不光是因為她是我的表妹，你這樣做，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你太傷害她了。

牛多，你叫咱媽如何下臺，村裡的街坊鄰居怎麼看咱們，你想過後果嗎？你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做起事來，簡直像是一個弱智的孩子。

牛 多：我知道，得罪了你表妹，就是得罪了你，事已經出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別人愛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

柳 葉：你可把麗娟害苦了，你說你，出爾反爾到底是因為什麼？

牛 多：說句實話，我也不是不喜歡她，如果我不喜歡她，也不會花那麼大的心思去追求她。她太老實，不懂生活，不會浪漫，過日子死摳，連上酒店吃頓飯，都不捨得，更不懂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跟她在一起，真是沒情調。

楊大娘：你這是什麼話，太老實不好嗎？會過日子不好嗎？你想找個會浪漫的，會搞情調的，那個能當日子過嗎？那個卿卿我我當飯吃啊。

大 嫂：他五叔，你就少說兩句吧，你做的也太過分了。

韓雪花：農村人找個會浪漫情調也不現實，整天累死累活的，為生活勞作，哪有什麼心思搞浪漫情調。他五叔，真沒想到，你的要求可真高啊！

牛 多：你懂什麼，不懂別跟著瞎摻和！

（孫玲站起來，往外跑。牛多把酒一飲而盡，吃了一口雞腿，把剩下的往桌子上一扔，跟著跑了出去，騎上摩托走了）

（牛大爺進屋，坐下，氣暈了，楊大娘捶背，柳葉倒水，全家亂成一團）

楊大娘：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牛大爺：咳，咱們老牛家，上一輩子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怎麼理整了這麼一個東西！他做事怎麼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呢？

楊大娘：這事還沒弄清楚，你可別生氣，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萬一氣出個好歹來，不還得花錢治嗎？來來，你先上屋裡去躺下歇歇著，這件事，有我和他二嫂在這裡撐著，你就別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