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咱們自管樂咱們的去。誰叫是我下帖子請的你呢?”說著她便拉著傅春兒到東首院落的一間廳房中坐下。她隨侍的丫鬟奉上了茶水點心,而黃宛如則根本顧不上喝水吃東西,只唧唧喳喳地拉著傅春兒說起別來之後的情形,卻非常小心地繞開了當年傅春兒中毒那件事情不提,彷彿她從不曾知道那事一般。
“現在這邊園子的賬目是我在管,修園子的工人,飯食,材料進出,還有請工匠,每天都有專人到我這邊報賬交鑰匙。我權力可大著了呢!”黃宛如十分得意地說,然後就微微紅了臉,說:“娘說,我出嫁之前,正好趁這個機會歷練一下。”
“啥,宛如姐,你要出嫁了?”傅春兒心中算了算,這位黃家九小姐,年歲只比自己大一歲,還沒有及笄,怎麼就要出嫁了呢?
“嚇,哪有這麼快,不過我娘都已經在張羅著給我說親的事情了。你呢?”黃宛如差不多還有一年及笄,這個時候完全開始說親相看了,待到及笄之後再放定,放定之後過一年成親。
“我?我可不想這麼早嫁人。宛如姐姐,你這麼能幹,成親之後管起家來,一定是個厲害的。”傅春兒故意捧一捧這姑娘,就把話岔開去了。
“那是自然,”黃宛如一點都不謙虛,說:“日後我不止要管家,我還要想找幾間鋪子來管管呢!我現下啊,可是覺得,能把家事管得井井有條,還真是一門學問。”她滔滔不絕地就講了下去。傅春兒聽得直咋舌,果然這大宅院裡道道多,竟然有這麼多事情要管。看樣子黃宛如學管家也已經學了好些時候了,傅春兒覺得有些安慰,當日給黃以安薦了黃宛如,果然沒有薦錯啊。
兩人喝著茶,傅春兒隨口問了一句:“宛如姐姐,原先你身邊的小喜姑娘,是去了黃五爺那邊了麼?”
黃宛如原本喝著茶,這會兒差點一口噴了出來,咳了好幾聲,才說:“唉,五哥今日本來不要小喜跟出來的,可是她不知怎地還是要出來露臉,怕是要觸五哥的黴頭了。”
“小喜姑娘真是去了黃五爺那邊?”傅春兒還是想確定一下。
“是啊,小喜求了我好幾個月,後來我見五哥也點了頭,才將小喜放了他房裡。娘說現在還不能開臉做姨娘,總得哥娶了親才行。”黃宛如一邊小心翼翼地說,一邊看著傅春兒的神色。
傅春兒覺得一點也不奇怪。當日她為了自家鋪子的事情,跑去黃家想求見宛如,在門房處受了這位小喜姑娘的一頓奚落,黃宛如也沒有見成。當時她就明白小喜的心,怕是在這位黃五爺身上。黃五既有這等好事,為何要雙手推出去,自然是笑納了。
傅春兒覺得有點不舒服。小喜這樣的身份地位的女子,黃以安怕是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吧,他自己不要都會有人上來巴結,將來黃以安的內院,想來定然熱鬧的很。
黃宛如見到傅春兒面上有些不虞的神色,暗自吐了吐舌頭,又問起傅家新鋪子的事情。傅春兒這才想起來,道:“啊呀,真是不說我都忘了。”她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小的白色瓷盒,遞給黃宛如,道:“宛如姐姐,這個是我親手做的,裡面加了潤澤膚色的材料,你看看,喜不喜歡。”
傅春兒這次帶的這個白色瓷盒,是傅陽訂了上千個白瓷小瓶兒之後,瓷器作坊給送的。傅春兒見大小正合適,於是就從傅陽那裡拿出來,她自己收著準備做人情用。
黃宛如輕輕地開啟這個瓷盒,只見盒子裡面先是鋪了兩層棉紙,最上面一層,用細細的彩筆勾出了一朵玉簪花的形貌,繪得栩栩如生。再往下一層,就是一張純白無暇的棉紙,能夠吸去盒中的溼氣。揭開這層,只見瓷盒裡面排著整整齊齊的一排十根玉簪花棒。“這是紫丁香的花種,研細了,和上好的邵伯粉混在一處,然後灌在未開的玉簪花苞裡,假以時日,這香粉就得了玉簪花的香氣。傅在面上,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