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一個姑娘家也做不了什麼。
就在那婦人絕望大哭的時候,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從客棧二樓翻身而下,幾個箭步便衝到了那名柺子跟前,與柺子過了幾招後,輕而易舉便擒住了他。前後不過一瞬間。
婦人衝上去抱起孩子,不斷地朝他道謝。他說了什麼,衛昭昭當時沒有聽見。衛昭昭只看見他站在夕陽的餘暉中,背後一片暖橘色的光,映著他硬朗的五官,格外地英俊好看。他身材高大,面上含著謙虛的笑,一身武將風範,卻並不粗俗。
衛昭昭怔怔地看了許久,直到他向婦人告別,身影漸漸遠去,她才恍然回神。
那之後,衛昭昭便時不時地想起他。
後來知道他是威遠將軍府的大公子,她就按捺不住了,所以才會叫三姨母特地從青州趕來京城。
衛昭昭回到屋中,漫不經心地擺弄青釉花瓶中的月季花。那天她遠遠看著他,他卻沒注意自己。三姨母只打聽到他沒有定親,不曉得他心裡頭有沒有喜歡的姑娘?若是見了自己,他會不會喜歡自己呢?只是這般一想,她的臉就忍不住紅了。
能嫁給這般英武正義的男子,被他寵著疼著,一定十分有安全感。
衛昭昭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呂江淮卻全然不知,正在籌備母親陸氏的壽宴。
到了陸氏生辰這一日,威遠將軍府並未邀請什麼人家,只平素跟陸氏關係好的幾位夫人過去了。蘇禧正猶豫著要不要去,衛渢今日卻沒有入宮,而是叫人安排了馬車,打算前往威遠將軍府。蘇禧聽罷,趕緊走到衛渢跟前道:“我也要去。”
衛渢是去找威遠將軍談論公事的,況且他也不希望蘇禧與呂江淮還有什麼接觸,是以並起兩指輕彈了彈她的腦門,道:“你去做什麼?聽話,在家裡等我回來。壽宴上人多,免得把你磕了碰了,受傷了怎麼辦?”
蘇禧嘟嘴道:“我又不是紙做的,哪那麼容易受傷呢?而且周大夫不是說過,出去走走對身子有好處嗎?我天天待在家裡,會悶壞的。”她上去握著衛渢的手,討好地與他十指相扣,仰頭道:“我不會跟呂大哥說話的,我好久沒見姝姐姐了。庭舟表哥,你就帶我去一回,好不好?”
一邊說,一邊用那希冀的、澄澈的眼神望著他。“好不好嗎?”
衛渢被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有些招架不住,末了反握住她的小手,有些無奈,道:“去了不許鬧騰,乖乖聽話。”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蘇禧一喜,嘴上去道:“我才不會鬧騰。”
倆人坐上馬車,前往威遠將軍府。衛渢去前堂找威遠將軍呂馳談論一些事請,蘇禧則去了後院,給將軍夫人陸氏祝賀生辰。衛昭昭與談袁氏緊跟著也一塊來了,不得不說這談袁氏還是有一些本事的,來京城不過短短几日,便與將軍夫人打上了交道。
將軍夫人陸氏見過了衛昭昭,笑著稱讚:“晉王府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標緻,叫人瞧了羨慕。”
說著看向蘇禧,笑容不改道:“將來衛少夫人生的小世子,定然也好看極了。”
方才蘇禧進來的時候,陸氏著實吃驚了一番。畢竟蘇禧已經是二品郡夫人了,晉王府又是皇親國戚,能參加她的生辰宴,委實給了她不少面子。她生怕招待不周,聽說女兒呂惠姝之前與蘇禧關係好,趕忙把呂惠姝叫了出來,好生陪著蘇禧。
蘇禧笑了笑,沒有答話。
呂惠姝見這兒人多,便與孃親陸氏說了一下,帶著蘇禧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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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倘若不是你過來,我娘也不會讓我出來……你不曉得我最近有多悶,出個門就跟出牢獄似的,每日只能繡花、看書、寫寫字,哎……我都要悶出病了。”呂惠姝帶著蘇禧來到後院湖心亭,望著湖面上的風景,頗有些鬱鬱寡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