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不像是假裝,白路讓人去按門口按鍵,這玩意是呼叫器。直接傳到控制室裡。片刻後。房間裡的小喇叭響起管教冰冷的聲音:“八監。怎麼了?”
八監?還不如叫八戒呢,怎麼住這麼個屋子?白路聽的很鬱悶。
呼叫器邊上的犯人回話:“管教,老病號又痛了。”
聽到這句話。沒過多久,管教和一名醫生跑過來。醫生在所裡上班,和學校衛生員差不多一個作用,大病不治,小病不看,就會貼個膠布擦個酒精,再就是分發感冒藥。
醫生進來問怎麼了,又去看老病號。見老病號確實痛的難受,跟管教商議:“送醫院?”
管教恩了一聲,出去跟所裡彙報,十分鐘後,老病號被送上車,開去市裡醫院。
等鐵門重關上之後,白路問:“老病號是怎麼回事?”
在後面位置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孩,瞧著挺機靈,走過來小聲說話:“老病號是癌,醫院確診了,老病號沒錢治病,故意去菜市場搶劫,然後進來了。”
“既然都確診了,所裡為什麼不送去醫院?”
“去醫院不得花錢麼?癌症啊,隨便治一下就得十幾萬,這個錢誰拿?”小孩說:“看所裡的意思,趕緊審判送去監獄,能少個麻煩還是少個比較好。”
白路冷笑一聲:“監獄?菜市場搶劫能有多大罪?頂多進個短期監,如果從輕判,興許拘留兩天就放。”
“這就不歸咱們管了,反正管教們想趕緊把他送走。”
肯定要送走,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喜歡這類犯人。和病號犯人享受同樣待遇的,還有吸毒犯人、老年犯人、傳染病犯人,這些犯人特別麻煩,同在不受歡迎之列。
看老病號離開,每個人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進來這裡的人都有危機感,朝不保夕是最完美形容,老病號的今天興許就是自己的明天,和他一樣的老無所依。
這些人裡,只老維始終面無表情,靜靜坐著看。
這傢伙還真難搞定。白路指著老維說:“說說怎麼砍人的,在哪砍的,說不明白,今天你就甭想睡了。”
老維看看白路,說道:“就是砍人,他得罪我,就砍了。”說的很慢,差不多一字一頓的邊疆普通話。
還真是簡單。白路掃他一眼,問道:“家哪兒的?”
“邊疆。”
“廢話,你要是來自海南倒有意思了。”白路說:“家住哪兒?”
老維沒接話。
白路脾氣上來,就不信搞不定你,走過去說話:“我是塔縣的。”
“哦?”老維眼睛看過來,好似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從頭到腳仔細看。
白路說:“有病啊,沒看新聞?老子在邊疆鬧出那麼大事,你都看毛了?”說完這話,跟著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早出來了是吧?我那事兒剛發生沒多久。”
“你說話不像。”老維說道。
“肯定不像,我爹就這口音,不讓我上學,把我教成這樣。”白路跟著自吹自擂:“中秋晚會看沒?有我,告訴你,全國各地電視臺都請我去,就倆字,不去!咱大邊疆喊一嗓子,好使,嗷嗷就回去了,你沒看是你的損失。”
他在亂吹牛,老維聽得連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路問:“出來多久了?怎麼這麼瘦?咱那邊出來的人,只要肯幹活,基本都挺壯。”
“身體原因,長不胖。”難得的,老維肯聊上一句。
白路拍下他肩膀:“現在我是老大,有什麼事兒說話。”然後很瀟灑的回去一號鋪躺下。
他和老維說話,邊上人一聽,我靠,他倆是老鄉?想起前些天一直收拾老維來著,這傢伙會不會趁機報復?曾經動過手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