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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她有那麼差嗎?

數百隻眼睛盯著白舒童,畫室裡一片齊刷刷的炭筆劃過紙張的聲音,她靜靜坐著,屏著呼吸。

出來後,白舒童揉了揉腰背,才得了解放,主動和秋曉說,“下次不來了,我的腰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還在那裡發了半天的呆,還不如在家裡倒騰香料,再看看香典,做功課。”

話也才剛落,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大鐘,說糟了,然後跑去推了腳踏車,讓秋曉趕緊上來。

“又要去哪裡了?”

“瑞士總會。”

“去幹嘛?”

“他們有打靶會,去當侍從。”

天啊,這是一天打了幾份工啊。

腳踏車一路往斜坡下去,經過了小碎沙石子,車頭搖搖晃晃的,張秋曉趕緊牢牢地抓著白舒童,見她緊抓著手把,顫得手袖都鼓了風,卻握著牢,迎了風,一路下衝。

“童童,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還把手剎鬆了。”

“這樣速度快,你抓緊我。”

她是一點不害怕,一張稚嫩還未徹底成熟的臉迎風而展,燦燦在發光。不知怎麼地,原本緊張的張秋曉卻也被她感染了笑意。

彷彿將連日來的悶氣都散了出去。

跟著大喊了好多聲地,“啊!!!讓白公館見鬼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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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要三千?”

楊淑青思來想去,還是將事情告訴了兒子白斯言,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她習慣性地去摸手邊的玉鐲子,卻摸了個空,忘記了,東西已經被要走了。

她轉而抓起了身旁的一把團扇撲了起來,說,“一時判斷不了她話裡的真假,所以我也沒給她”

白斯言之前都在英國,都是從家裡人嘴裡聽見了這些事,關於妹妹白舒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邪乎,都遠在他能理解的範圍之內。

他吩咐了管家備車,同坐在了沙發上,冷靜地說,“媽,那你有沒有去過信,問問邱寧的李家是怎麼回事?我們在廣州城也有洋行,差個人去打聽,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怎麼就是這麼長時間都沒人去管邱寧的六指兒呢。

“我正是要同你說這件事。”

楊淑青手裡摸著一串佛珠,“這李家一直都受你父親的照顧,理應不會做出這種拆白黨的行為。我也不想去讓你父親覺得我在揣測他的老家人。”

“更何況他如果知道了六指兒來了上海,又不知道要扔她去哪個偏僻山坳了。媽想讓你去查檢視,究竟是誰說了謊。也派人盯著舒童,看她究竟回沒回邱寧。”

“我知道了。”白斯言應了這件事,掃了一眼母親的手腕,發現她常年戴的翡翠鐲子沒了,便也問了一句。

楊淑青嘆氣,“被她要走了,還給了她三百大洋作為回去的路費。你是不知道,她開口閉口都是市儈,是鄉下養大的孩子,這麼大了,也枉然了。”

“她有那麼差嗎?畢竟也是個上過女高的學生。”

“比起曼露,那是差遠咯。”

那未見過面的妹妹又是怎麼一副模樣呢?

正在說著的時候,管家來報李景和過來了。

白斯言坐在沙發裡,看了一眼從外頭進來的人,問,“媽,你喊他來家裡做什麼?”

本來要調去廣東的人,因為楊淑青在白義昌那裡吹了耳邊風,說他人還在上海讀書,不能輕易地調職,就又留下了。

老鼠倉的事又是妹妹白曼露應下,說是她授意的,想多討點錢花就這麼過去了。

他眉頭淺淺皺了下,不著意地覺得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啊,佛寺才開沒多久,很多錢銀的專案,他在幫我看著呢,也幫著拿閒置的錢去做些投資買賣,報酬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