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梨和佛手柑味道的線香,說著紅河縣裡諸多的制香原料。
也帶他們去山間看了花種和樹木。
迎著滿目的燦花,她佔了主導,同利益至上的一幫老闆說著,“我們可以從源頭開始把控,與市面上的香膏作出區別,而且,用作盛香的銀比瓷更有塑造性,能做出各式各樣的樣式,可以源源不斷作為販售的噱頭,推陳出新。”
“現在滇越鐵路有鐵路警察可以保駕護航,在這裡設廠子,不僅能銷內陸,還能讓這些中國的手工藝品往國外去。雲南政府也正在大力地引進工廠,有政策上的扶持,從頭做起不難。各位老闆應該不想只守著南方的一畝三分地不動吧。”
“也不想只取薄利,而放著那麼大口的甜餅不吃吧。”
馬蹄在道上噠噠地響,幾個老闆特意從大老遠來一趟,肯定都是想分一杯羹的,自然相視而笑。
考察也慎之又慎。
“白老闆,設廠子得有熟工和裝置,熟工可以培養。但這裝置,得從外頭引進來,運輸也是一筆錢,南京好說,我們有工會,可這雲南政府可不吃我們南京政府那套吧,還得找人疏通關係”
少說也得再半年才能定下來。
也說不定辦不下來。
擔憂挺多。
白舒童盈盈笑,帷幄有度,“等著各位老闆來的時候,已經諮問過了,外國的機子可以從越南進來,海關有人能打點,商局也能幫我們特辦。”
,!
她話裡輕鬆,等著他們的這兩三個月,在雲南各處可沒少跑。
“如果我自己有這資金能耐,我可能也就不喊你們了。”
各老闆一頓,又朗笑,沒想到她都提前備好了一切,說,“有買賣當然得一起做啦,獨樂樂還不如眾樂樂。”
“是這個理。”
白舒童獨自打理南京香膏廠的一年間,成長很快,很知道資金不夠,怎麼撐著臉去快速地同他們談判,而做得滴水不漏。
一幫老闆來了兩個星期後,很快就將合資在雲南設立工廠的想法定下。
文書也寫下,蓋了紅印。
事情風風火火地做著。
阿布和阿斯沒看明白,白舒童花了大價錢供著一幫老闆吃吃喝喝,可是正事也才談了兩天而已,就問她,“舒童姐姐,這樣不是浪費了一大筆錢嗎?請他們吃喝的錢,都可以請好多的人做工了。”
白舒童結著旅社的大額酒水賬,同他們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這是小錢,沒關係。做生意分大小錢,大錢到位了,其他不必拘謹。”
而且她的目的又遠遠不止讓他們能在雲南辦廠。
還希望這個廠子能反哺紅河縣的人,更幫阿布和阿斯跳出只能靠手工勉強維持生計的困境來。
在他們家住了許久,兄妹倆勤勤懇懇,吃食其實不算憂,但是隻要碰上颳風下雨的壞日子,好些天,也只能啃著玉米吃。
她將兩份先定下的聘工合同先給了兩兄妹,“我會找人教你們技術,好好學,等你們學會了,你們就教村寨裡的人。”
這樣他們也不用冒著被土匪搶劫的風險,往來古村了。
“舒童姐姐,你不教我們了嗎?”
聽著白舒童的意思,好像並不打算參與工廠的運作,兩兄妹被她手把手帶著,一時也不習慣同別人打交道。
白舒童笑笑說,“忘了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比起設立工廠,顧承璟這麼久了,還同她生分著,讓她都快氣餒死了。於是她打定主意,只牽頭投資和做大方向,另外的閒時她繼續開學堂,陪著顧承璟。
馬先明半年後也得了收益,在白舒童這裡投的資金翻了倍,特意來紅河看他們。
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