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華壓抑著內心的悲慼說道。
“麗華,你這是什麼意思?”李修遠十分不滿。
“你覺得,你可以保護好他麼?你當年說得多好聽,可我的下場怎麼樣?要是讓你老婆他們知道了,你能保證不給兒子帶來傷害麼?”
沈麗華說出自己的憂慮。
“總之,你知道有這麼個孩子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要管。你沒那資格!”
“沈麗華,當初是你丟掉孩子的,我沒這個資格,難道你覺得你自己有?”
李修遠還是沒辦法不在意她當初自私到把兒子丟掉的行為。
“你讓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個人呆公園門口一個晚上,然後被片警領回家裡,發現自己媽早跑掉了,你讓他怎麼想,怎麼生活下去!你也忍心!”李修遠嚴厲地說道。
“是、當初,我要是知道有這個孩子,就算不能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也會好好安置他,照顧他長大。你一不告訴我,二不盡力找我商量,自作主張地生下孩子,又把他扔了。孩子有今天,起碼一半以上是你造成的!你現在發達了,才想起他了,怎麼,你打算去求他原諒了?”
李修遠毫不保留地開始指責。
沈麗華精緻的眼妝也掩飾不住疲憊和矛盾,她拿起桌上的資料,挎上包包,“李修遠,你也沒資格。我跟你無話可談。我明天就可以飛去長洲看兒子,你行麼?”
說完,頭也不會地走掉了。
就算是內心失措,背影也要挺直。
難堪又憤怒的李修遠回家之後第一件事情,首先打了電話給長洲所在省的審計局,言下之意趙明瑄公司的事情,一定要壓住,不許任何人求情,也不用直接定這個案子,先逼他一段時間。
林立夏今天倒是沒上街執勤,在舒服的辦公室吹了一個上午的空調,本來趙明瑄打電話給他,說要來接他出去一起吃飯,但是一來一回也挺麻煩的,林立夏就拒絕了。
下午本以為也會這麼一邊清閒地整理工作,一邊聽薛濤插科打諢地過去,然後回家吃飯,看看電視,逗逗燒餅,然後被趙明瑄逗逗。
才吃完沒多久,沒想到居然接到通知,單位要求集體體檢,說是在局子裡的人先去。
林立夏倒是覺得沒什麼,薛濤拿著體檢單子很鬱悶,他一個大男人其實最怕扎針頭了。
齜牙咧嘴道:“搞什麼啊,過年之前,不是剛體檢的麼?怎麼又體驗,哎呀我的媽喲,又要抽血了。上次那個小護士,實習的,紮了我四針才找準地方,疼得我喲。”
林立夏難得逮住薛濤的痛處,“你薛大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會怕人家小護士的針頭,真是。要不找個護士女朋友,多練練。”
林立夏笑得異常促狹。
“我說,你這孩子,學好的不快,學壞倒是門兒精啊。跟你家那誰混久了,學會損人了啊。”
“……”
單位體檢年年都有,自是駕輕就熟,走過場一樣。
等薛濤一行人從市二出來,劉峰“刷”地跳出來,“你看那臺黑色寶馬,嘖嘖,那牌號,真是有錢人啊!”
林立夏暗想心中不妙,肯定是趙明瑄的,都說不用來醫院接自己的。他是去醫院體檢,又不是去醫院看病。
趙明瑄當時只說了句“反對無效”,就把電話掛了。
現在,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在那裡。
某人就是這樣,經常會做出讓人不知所措的舉動。
薛濤和許悠揚當然也認得這臺車,相視一眼,這不是二人共同的大仇人,是誰的啊?
“許悠揚,你今天不是說要約立夏麼,剛好剛好,也不用回去了,趕緊二人世界去。我跟他們先走了。”薛濤推了一把許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