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粟面帶恰到好處的笑意,朝開元街上的看客點頭致意。
有人脫口而出:“這麼多戰利品,竟是你一人獵得?”
趙一粟含笑答:“承讓、承讓,僥倖、僥倖。”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哪有半分嘴上的謙虛?
可偏偏有人吃她這套,比如剛才那個對她的實力充滿質疑的散修,此時已經看直了眼睛——六品妖獸的骨架,竟有如此之大?
四品火信鶲的尾羽,竟有如此之多?
天啊擼,這個女修可了不得,這上了擂臺還不得把喻慶雲一招給打趴咯?!
他著急忙慌地拍著旁邊那位兄弟:“快,咱們去天行擂臺下注去!賭趙一粟贏!”
同僚:“……”您這變得可夠快的。
趙一粟看著四周越聚越多的人,非常滿意這波宣傳效果,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去了靈韻製衣鋪子。
鋪子裡的人連忙迎上來,門口則圍了一大堆的看客。
趙一粟把重重的一沓尾羽摞在地上,擠得寬敞的靈韻製衣鋪子都快放不下了。
“掌櫃的您看看,這些材料做我給絕塵九子定製的衣服,夠了嗎?”
掌櫃忙答:“夠了、夠了!”
外面的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她說什麼?什麼九子?”
婁翠翠也跟著問:“絕塵九子?那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東方禹別開臉,努力跟婁翠翠裝不認識。
趙一粟刻意清了清嗓子,又把聲音抬高了點:“絕塵九子十日後可是要去漳興城拍賣會上亮相的,這事千萬不能搞砸了,衣服做工一定要細緻,這火信鶲的羽毛一定要打眼,知道嗎?”
——“哎哎裡面說啥呢?”
——“十日後漳興城,有熱鬧看咯!”
婁翠翠立刻拽住東方禹:“師兄,帶我去!”
東方禹訕笑一聲,暗道等把你忽悠回師門,誰再帶你出來誰是狗!
這邊,製衣鋪的掌櫃答道:“明白,小店包您滿意。秀池,快招呼人抬東西,開工了!”
秀池滿目喜悅:“是!”
趙一粟還不忘吩咐一句:“用不完的記得還給我哈,我還要換錢的。”
說完從靈韻製衣鋪子離開,身後掌櫃的則把眼神久久落在她的背影上。
秀池抬頭問:“您看什麼呢?”
“沒什麼。”掌櫃的眯了眯眼睛:“就是覺得這行事風格,讓我想起一個人。”
當初有個糙漢突然出現在開元街大肆販賣七彩靈鳥的紫羽,把紫羽價格一夜間打落神壇……怎麼越想越覺得跟趙一粟有點像呢?
趙一粟從開元街出門,徑直去了斜對面那家寶器閣。
那家的掌櫃打從聽說趙一粟扛著六品妖獸的骨架出現在街頭,就巴巴地派夥計跟上了。現在看到趙一粟往自己這邊過來,連忙讓人端茶倒水,眉開眼笑地出來迎門。
“呦,趙仙師這還是頭一回駕臨我們同輝寶器閣吧?看茶——”
“不用客氣。”趙一粟大手一揮,從儲物袋裡拿出一隻四品火信鶲的屍體拍在櫃檯上,差點沒把寶器閣的櫃檯給壓塌!
“您看看,這能出個什麼價?”
掌櫃的心裡惦記著她那具六品金瞳烈焰隼的骨架,實際上是不太在意什麼四品火信鶲的。當然了,火信鶲固然昂貴……等等!
掌櫃的揉揉眼,把那具四品火信鶲的屍體翻來覆去看了看:“這、這竟是全屍?”
“除了尾羽,分毫不少。”趙一粟笑眯眯的。
後面的看客又炸鍋了——“看到沒看到沒!她打下來的都是全屍!”
——“火信鶲多難捉,就是二品也難留下全屍,這可是四品、四品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