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夫人您的兒媳,卑妾哪敢讓她服侍。”
侯夫人聽了臉上笑意更甚,素顏卻是皺起了眉,這劉姨娘那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是暗示自己要給侯夫人侍疾呢,再聽侯夫人與她一唱一和,心裡更明白了幾分,屋裡二夫人,三夫人幾個又正看著她,便笑了笑道:“說來真是慚愧,倒讓姨娘辛苦了,若不是兒媳這身子骨也不爭氣,就應該是兒媳在您跟前侍疾,姨娘,素顏在此多謝您了。”
說著,便要向劉姨娘行大禮,劉姨娘臉色尷尬地偏開了身子,慌張地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少奶奶可不能折了卑妾的壽呢,卑妾侍奉夫人是份內之事,哪能受大少奶奶大禮呢?”
素顏見了也不強求,笑盈盈地站在一旁,身子嬌弱地倚上紫綢身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侯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怒色,隨即又道:“兒媳啊,今兒請了你來,是有正事要辦的,昨兒個紹兒發酒瘋,把洪氏給痛打了一頓,又非要送她孃家去,貴妃娘娘使了人來看了,也訓斥了洪氏一回,只是她本是太后娘娘賜下的,咱們侯府哪裡真敢就將人送回去?誰見過天家賜的東西還能退掉的?那不是冒犯天威麼?紹兒自來便是個不著調的,做事渾,不靠譜,但兒媳你可是書香門弟出身,又最是知禮懂法,紹兒雖混,卻是最聽你的話,他這原也是為你出氣呢,只要你松個口,他也就不會說什麼了,洪氏是不能送回孃家的,兒媳你作個主,將洪氏留下吧。”
素顏聽得心火直冒,一個犯上作亂,擾得家宅不寧的妾室,卻只是被訓斥了一頓便了事,葉成紹若不打她,要將她送走,只怕這些個人還在好醫好藥,好茶好飯的供著她呢,這會子拿葉成紹沒法子了,又來用禮教逼自己就範,要自己親口留下洪氏,這不是讓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若真聽了侯夫人的,將來這洪氏再鬧,葉成紹怕也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了,誰讓自己要裝賢良,將禍患留下呢?再說了,自己也不是那賢良的主,是個女人都不願意將小三留下給自己添堵吧。
可是,侯夫人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能不應麼?
正尋思著,突然有個人向自己撲了過來,一下便跪在了自己腳下,抽泣著道:“大少奶奶,卑妾錯了,卑妾不該不分尊卑冒犯了大少奶奶,惹大少奶奶生氣,請大少奶奶責罰,可是,千萬不要趕卑妾出去,卑妾生是世子爺的人,死是世子爺的鬼,把卑妾往外趕,那不是要了卑妾的命嗎?”
素顏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弄得有些暈,定睛看去,只見眼前之人,臉上像開了顏料鋪子,青紅紫綠的,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隙,嘴唇也像兩條臘腸,兩頰紅紫得發亮,側臉上還有一條條抽打過的痕跡,看著著實觸目驚心,再聽她這一番話,才依稀辨得出她是洪氏,可是,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悲情苦肉戲?
素顏看著洪氏就有些發呆,怔了半晌,努力地想移開自己的腳,怯怯地問道:“你……你是誰?”
洪氏一聽,眯成一條線的眼裡透出一絲怨恨來,眼淚很快又淹沒了那條縫隙,聲音暗啞:“卑妾是洪氏啊,世子爺將卑妾打得不成人形,大少奶奶,您也該出氣了吧,求您放過卑妾,給卑妾一條生路吧,不要趕走卑妾。”說著,就咚咚地磕起頭來。
素顏忙虛弱地轉頭,對紫綢道:“快,快扶住洪姨娘,哎呀,姨娘,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面,你不要總哭哭啼啼的嘛,有話好好說。”
紫綢裝模作樣的去扶洪氏,洪氏悲切地趴在地上不肯起來,仍是哭,紫綢也不免強,又回過頭來扶住素顏:“大少奶奶,您身子骨還沒養好,在奴婢身上靠靠吧。”
言下之意,讓洪氏不要太過吵鬧,會加重素顏的病情。
洪氏哀哀切切地哭著,神情可憐又可悲,一個勁的求著一旁的二夫人似是看著不忍,憐憫地看了眼洪氏,對素顏道:“侄媳啊,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