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很意外嗎？”

“我還以為，你會自己發現的。”

裴宴州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蜷縮，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情緒波動。

他冷冷問道：“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裴錦延放下刀叉，伸手拍了拍裴宴州的手，動作輕鬆隨意，彷彿在哄一個不聽話的晚輩，“別端著這副臭臉？還敢給我甩臉子了？”

裴宴州的臉色僵了一下，眉頭微微鬆開了一些，表情緩和了些許。

“這麼說，姜喬你之前也認識？”

“當然。”裴錦延喝了一口紅酒，慢悠悠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得意，“那小姑娘表現得那麼出眾，又是姜博士的女兒。從她進Sp的那刻起我就注意到了。”

裴宴州的臉色越發冷沉，聲音低得像壓在喉嚨裡：“你知道她的身份，還讓她屢次出去冒險？”

裴錦延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臉上的笑意不減，“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在Sp裡，只有認領任務，沒有強制任務這一說。姜喬那丫頭膽子大，每次都是挑最危險的任務，我總不能不讓她去吧？”

裴宴州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短暫的沉默後，他終於問出了那個藏在心底許久的問題：“所以……我父親的死，跟Sp無關？”

裴錦延輕輕笑了笑，“Sp就是你父親一手創辦的，我也不過是接手而已。要說他的死……你猜當初誰最想讓他死？”

裴宴州的眼神驟然冰冷，牙關微微緊咬：“李文德。”

裴錦延讚許地笑了笑，點點頭：“沒錯。但我沒動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裴宴州微微思索了一下，“你在佈局。想用他為切入點，毀掉黑梟。”

裴錦延再次笑著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正是。如今黑梟已經不復存在，李文德也沒了利用價值。不管你接下來怎麼對付他，我都不會插手。”

裴宴州目光微微閃動，終於抬頭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找我，非要喬嶼來傳話？”

裴錦延眨了眨眼，露出幾分玩笑般的輕鬆，“這不是增加神秘感嗎？怎麼樣？有沒有一種過山車的刺激感？”

裴宴州：.......不愧是父女，沒一個正經的。

裴錦延輕笑一聲，緩緩站起身，順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明天我打算帶顏顏回A國，那邊公司還等著她。”

裴宴州略微一愣，“這麼急？”

“也不算急，已經待得夠久了。”裴錦延說完，就站起了身，“話說完了，Sp也快併入軍部，華國的未來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裴宴州看著他的背影，發現他比自己印象中的似乎蒼老了許多。

他忽然站起身，輕聲叫住他：“三叔，保重身體。”

裴錦延腳步一頓，側身看了他一眼，“臭小子，我可不喜歡搞煽情這一套。”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裴宴州看著三叔的背影漸行漸遠，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角卻微微泛酸。

“再見，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