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大喜,大喜啊,今科一甲頭名,高中狀元啊!”
“狀元麼?果然不出所料。”白璧喻裝逼地淡然一笑,好像真個全在預料中一般。但是心中著實已經狂喜過望:種個進士,他自忖還是有點兒把握的,畢竟他在桂州這些南唐地界都能算一州學文翹楚,到了南漢治下,相當於是做了“高考移民”,哪還有中不了的?但是狀元的話,著實還是有些意外。莫菲,今科廣南東道有很多讀書人棄考了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個年代中了狀元,也沒什麼騎馬遊街的橋段,確切的說,連殿試都沒有(殿試是宋朝才有的),中了狀元,最多帶個大紅花,騎個高頭大馬,這便要進宮謝恩去了、白璧喻也不拖沓,換上自認為最清爽的行頭,這便在報喜的內侍引領下入宮去也……
半個時辰後,在大殿裡被皇帝密詔嚇得屁滾尿流地白璧喻,被幾個刀子手扛著進了蠶房,隨著“噗嗤”一聲手起刀落,還有白璧喻一聲野獸也似的嚎叫。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太監狀元,便誕生了也。
第243章 定計出兵
南漢中宗劉晟駕崩、劉鋹即位的訊息傳到吳越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底的時候了——畢竟錢惟昱這兩年來佈置在興王府的商會伏字也是要顧忌暴露的危險的,不可能一得到訊息馬上派船回來報信。尤其是新帝正式完成登基大典之前的那幾天國喪期,市舶司是不辦事兒的,那時候派船出海,就屬於偷稅漏稅,本著謹慎心態,呂宋助左衛門就更不會那麼幹了。
正月底,錢惟昱得知劉晟駕崩的訊息,隨後便立刻高度關注起南漢方面的動向了。到了二月上旬和中旬,劉鋹登基後殺光宗室兄弟,把太師鍾允章、禮部尚書薛用丕、諫議大夫王珪等諍臣革職下獄的革職下獄、圈禁的圈禁,凡此種種荒唐的訊息也逐一傳來。最後,居然爆出了破天荒的“凡科舉及第者盡數閹為宦官錄用”荒唐事兒,實在是令錢惟昱瞠目結舌。
武人會不會因為這種荒唐事情而離心離德,現在還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被劉晟劉鋹父子這麼一鬧,南漢的宗室勢力已經徹底不存在了——廢話,宗室都被他們爺兒兩個斬盡殺絕了,現在只要劉鋹一死,可以說南漢皇室就斷根絕種了。另外,嶺南地界上的讀書人,肯定已經把劉氏政權很到了骨子裡,任用宦官秉政、隨意凌辱處罰諫臣、甚至閹割進士及第者,隨便哪一件,都能讓天下讀書人恨之入骨。
錢惟昱的訊息渠道來自於他四通八達的海商,以至於他和福州的錢仁俊、漳州的陳洪進算是最早一批得到這些訊息的人了——錢仁俊和陳洪進之所以訊息也靈通,不過是因為他們地處福建,距離廣東的南漢路途比較近而已。但是訊息透過正式渠道傳回杭州的吳越王錢弘俶那裡時,已經又比前述幾人得到的時間晚了三四天了。
錢惟昱不好表現得自己訊息比王叔還靈通,所以即使是知道了,也只能暫且按捺幾天,估摸著王叔那裡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又押後一兩天,才請求回杭州面君奏事。同時,他也讓陳璣給陳洪進那裡送了密函,婉轉勸諫坐鎮福建的錢仁俊、鮑修讓一起上奏大王、懇請年內對嶺南用兵。
吳越國各鎮勢力當中,只有江西的錢弘億和浙南的錢弘儼,此次不曾參與其中。原因自然也很簡單:江西和浙南與南漢並不接壤,也沒有利益上的糾葛。而密奏大王準備用兵的,都是沿海有開著市舶司的那幾個節度使轄區。
就錢惟昱本人而言,他上奏的討伐南漢的第一條理由,就是南漢政權變動之後,南洋貿易商路海寇突然失去控制,劫掠蘇州、明州市舶司的往來商船——當然了,究竟是真的有南漢海盜劫道,還是錢惟昱自己玩的“波蘭士兵入侵德意志”的把戲,就不得而知了。陳洪進在這個問題上和錢惟昱比較統一,在自己的奏章上說明了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