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只要他們有一絲異動,必會遭到雷霆的一擊,絕對不是他們所能對抗的一擊,而雷劈金的氣勢已罩住了他們,退亦會引起致命一擊,所以他們只有定住,死死的定住,不過這也不是辦法,他們會被無匹的氣勢擠得吐血。但只能撐得一時算一時,等後面的人救自己了。
一儒一商突然見這位老人似變成了一座山似地有著無匹氣勢,也甚覺驚異,再見四名劍手在那裡不攻不退,更覺非常奇怪,也覺察到氣氛不同,因為那凌厲的氣勢已傳到了他們的眼前。四周看的人也似乎感覺到了這巨大的氣勢,都紛紛向後退了數步,只有那少女身邊的老人露出了凝重之色,又似在苦苦搜尋腦中的記憶,可是在他腦中老一輩用刀的好手達到這種級數已經太少太少,何況這一下子竟出了四個這樣的人物。
一商一儒動了。他們不得不動,因為對方的氣勢已經向他們挑釁。那剩下的三名劍手也動了。九把劍,九把很鋒利的劍,竟似把空氣割開了裂口一般“哧哧”作響。那四名劍手壓力大減,同時也發起了攻勢。
這時,雷劈金的刀動了,他向左輕緩地提起一腳,卻以萬鈞之勢重重地踩在地上,“嗵”地一聲,如擊在鼓上一般,然後把刀以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輕地劃出,刀如飄雪一般振起一層層夢幻般的光潤,迎向飛射而來的九把利劍。在九人的眼中,這是絕對毫無暇疵的一刀,雖然只有一刀,卻似幻成了千萬把刀組成的刀河一般向他們面前緩淌過來。他們只覺得這慢慢的一刀,聚集了全部的精氣神,就如有生命的個體一般,輕流而至。但他們卻無法躲避,因為他們只有進攻才能使這條刀河的流速減緩,一旦後退,刀河勢必如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那他們將死得更快、更慘,所以他們只有硬著頭皮,跳進刀河中洗澡了。
刀河緩流,劍氣疾進,竟似和空氣磨擦出煙來一般,冒著白氣。“錚錚錚……”九柄劍全部折斷,他們只感覺到頭頂一片冰涼,所有的劍氣、刀風、氣勢壓力全沒有了,他們以為自己死了,都緊閉著雙目,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刀他們必死,所以在壓力全消之後,依然未睜開眼睛。
過了片刻,終於有人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高大的老者和那把四尺多長的斬馬刀,人和刀已不再散發那種讓人窒息的氣勢,而是向著他們微微地發笑。那人以為自己是在地獄裡做夢,趕緊摸了一下脖子,還在;咬一下舌頭,還痛,於是便叫了起來:“我還活著……”
“不錯,你們都活著,只是少了幾縷頭髮,應該不會太恨我吧?”雷劈金溫和地道。
其他八人聽到這話也都睜開了眼睛,摸摸脖子,看看地上幾縷飄散的頭髮,大喜。
“嗵,嗵……”九人全都跪下向雷劈金磕了幾個頭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願追隨前輩行道江湖,只願前輩不棄。”
雷劈金道:“難道我要去殺人,你們也幫我殺?”
“前輩能留我們不殺,又是馬君劍大俠的朋友,便定不是壞人,那你們所殺之人必是奸邪之徒,晚輩當然盡力去殺。”儒生道。
“我連你倆叫什麼都不知道,怎敢收你們?”雷劈金又道。
“這是晚輩兄長,秦商。晚輩秦儒,家父便是三十年前參與長白山一戰的秦文龍,但不幸戰死,因此只剩我兄弟二人和七位家丁流浪江湖。二十年前,因做錯一件事而引起凌家莊誤解,而被逼得退出江湖,兩個月前聽說凌家莊被毀的訊息,所以才重出江湖。”
“哦,你便是九寨溝秦文龍的兒子嗎?”雷劈金驚問道。
“正是家父,前輩你認識家父嗎?”秦儒道。
“你聽說過關外五魔刀沒有?”雷劈金問道。
“在三十年前,父親曾提到這幾位,說是他生平知交,但聽說在四十年前不知所蹤。”秦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