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觸了,兩人的劍所循的都是那道最完美的軌跡。兩股浩然之氣在虛空中相擊,蕩起了一層摧毀性的氣流,四周的花草竟在剎那間全部枯萎凋謝。浩然之氣本是充滿無限的生機的,但當兩道狂暴的生機相接後,產生的無匹能量和生命源,使周圍的生命根本在剎那間無法接受,也便只有死路一條,就像一個氣球,它需要氣,但當氣太過量,便會爆炸一般。
司馬屠嘴角溢血,凌海倒翻三個空心跟斗,落於地上,但迅速腳步一陣疾旋。腳步很亂,亂得似乎成了一團烏雲,一團浮動得若驚鴻一般快捷的烏雲,劍化滿天的星光,刀化層層波濤,蔚為奇觀。
司馬屠沒有驚懼,他也不能驚懼,驚只能使他加速死亡,所以他必須心平氣和地迎接這狂飆一般的攻擊,他要等一個人,只要這人到來,他或許就有救了,他不敢相信世間有他和這人聯手依然對付不了的人。
“叮叮噹噹……”所有的聲音都那樣自然悅耳,也有一種異樣的魔力,似有一溜火花在虛空中激起。
司馬屠中劍後退,他與凌海的功力相差甚遠,根本就無法對抗。第一招已使他受了重傷,所以他的劍招很難達到凌海那種速度,中了劍之後,他臉色有些蒼白,駭人的蒼白。
凌海的眼神很冷,冷得讓人發寒,他的劍遙指著司馬屠的眉心,一步一步地逼去,每一步都是那樣沉重,那樣驚心動魄,就若地心深處的怪獸在翻騰,與地殼進行撞擊而發出的悶響,這一劍的氣勢是無匹的,但沒有壓抑感,任何人都沒有。天地之間的氣勢不斷地向凌海的腳下驟匯,凌海卻將這氣勢凝於劍上,但他卻收斂了這些氣勢,凝而不發,只待在這一擊中完全爆發出來,將司馬屠炸成碎片!
司馬屠的臉色蒼白,但眼中的神色卻很堅毅,自有一派王者不屈之風。他定定地望著那漸漸逼近的劍,在心底感到一陣無奈與絕望。
這古莊本是金國的直系眼線,司馬屠知道在到河津的途中定有太多的盯哨,想在古莊中暫避。在柞水道上他受了傷,一路的瘋狂逃命,雖然在華山附近休息了兩個時辰,但依然未能把那先天罡氣所造成的損傷修補好。在古莊他便可以讓自己完全恢復,之後才有把握應付任何逃走的計劃。同時他還想聯絡到另一個人,那便是李玉環,若是他們兩人一起走,恐怕天下已沒有人能夠阻擋,卻想不到柳長空在黃河渡口便已經盯上了他,雖然他行蹤異常詭秘,甚至可以瞞住丐幫的弟子,但卻躲不過柳長空這類高手的追蹤。當他吩咐古莊之人去通知河津的金國高手時,柳長空已經到達了。雖然司馬屠受了傷,但依然將柳長空擊殺了。不過他也燃起了另一個希望,那便是古莊接到李玉環的飛鴿傳書,讓他們備好馬匹。所以他才會在古莊中苦等,卻未想到竟等來了凌海這個煞星。
司馬屠絕不是輕易便可以屈服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生存機會,他也會把握爭取。他的劍雖然斜斜的低垂著,但卻已在蓄勢待發。
凌海只距司馬屠一丈遠了,司馬屠在此時卻發現,凌海的劍尖上似乎便是整個天地,他看不到天地,他的心神完全只存在於凌海的劍尖上,他感到一陣脆弱,一陣疲憊。
凌海不僅以劍相逼,而且也在施展心印之術,他以心神緊鎖著司馬屠,在那看不見的思維感覺空間,凌海以龐大無匹的生命機能緊緊地裹住了司馬屠的生命機能。司馬屠因身受重傷,心神不能保持那完美的狀態,竟被凌海所乘。他不該想起李玉環,那是他的救星,也是他的災星。
凌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意的笑,他的劍依然在緩緩推出。
“劍下留人!——”一聲焦灼而悽惋的聲音猛地傳來。
凌海心神一震,是狂震!他的心有些亂,這是他日夜思念的聲音,也是讓他心痛的聲音。
司馬屠突然醒轉,大喜!李玉環終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