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護送她們回府,轉過身去搜捕袁尚。高覽親自帶兩千親兵在夫人的臥房外護衛,進去個蒼蠅也不問青紅皂白一刀殺了。
到處也找不到袁尚。
我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他在那裡。”
我來到袁尚的房門外,聽到他和一個女子的爭吵聲,心想一定是他的夫人。快走幾步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我發矇。袁尚屋子裡的人竟然是貂蟬。
貂蟬衣衫凌亂髮髻蓬鬆,臉上有好幾道刮破的指痕,胸前的衣衫被撕扯,露出雪白的肌膚,似乎受了侵犯。她見我進來就像看到救星,立即撲上來痛哭。
袁尚盤膝坐在地上冷笑了一聲,面前一個矮几,手中一杯酒:“你贏了——可是不要得意——”說著端起酒喝了。
我閉了閉眼,咬牙道:“老三,我們是親兄弟,你何苦這樣對我,我死了,你真的高興快樂,當了大將軍又怎樣,你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不用你管——我——哥——我,二哥——小心——”袁尚的臉忽然鐵青,脖子比大腿還粗,眼睛耳朵鼻孔全都流出熱血,樣子恐怖無比,砰的一聲撲到,壓塌了身下的矮几。竟然服毒自盡了。
審榮帶兵從外面闖進來:“主公,叛軍已全部伏誅,三公子——”審榮一眼看到地上四肢軟癱慘不忍睹的袁尚。
貂蟬還在我懷中抽噎。我把她交給審榮,走到袁尚身邊,蹲下去,揪住他的脖領厲聲道:“你起來,快起來,你就這樣一死了之了,你要殺嫂子,連自己的親侄兒也不放過,袁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說?”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衝著袁尚的屍體大聲吼道:“我們是親兄弟,老三,你就忍心——你混蛋,你為什麼要服毒,你讓母親怎麼能受的了,混蛋——”
我的兩隻手攥緊他的衣領,就像攥著兩條死蛇,嚓的一聲,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扯,一股異香撲面而來,讓我差點窒息。地上的酒壺骨碌碌的一陣滾動,有人指揮似的滾到我腳下,酒壺摔裂了,酒灑了一地,濃烈的酒氣混合了香氣襲擊我的神經。不對!這不對!我在心裡狂吼,酒裡沒有毒!
袁尚猝死,用的肯定是鶴頂紅、孔雀膽之類的劇毒,這些毒藥,融合在酒中,潑灑在地上,一定會產生焦臭的味道。
腳下這壺酒芳香清冽,濃郁醇厚,絕不是毒酒。
不是毒酒!我拿起酒壺來聞了一下,又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到嘴裡,辛辣、刺鼻,但絕沒有毒藥的異味。行醫多年的我可以肯定酒中沒有毒。那麼——
我想也不想就抄起地上的酒杯。青銅獸角杯中浮起一層淡淡的綠,綠的像鬼火,又像幽靈的眼睛。雖然我的化學很糟糕,但也知道酒杯和某種藥物發生了化學反應,令這杯酒產生了質的變化,這種變化侵入了袁尚的經脈,奪去了他的性命!袁尚要服毒自盡為何不直接往酒壺裡下毒,還費力的塗抹在酒杯上?難道是被人滅了口?他臨死的時候,一直叫什麼,二哥,小心。到底是什麼意思?
貂蟬哭的撕心裂肺,我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招呼審榮:“給三公子換一件衣服,找人來給他梳妝,準備棺槨治喪下葬。”
貂蟬撲到我懷裡失聲道:“將軍,如果你晚來一步,貂蟬今生便無面目見人了。”我全身毛孔收縮,面板一陣收緊,打個冷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是?”貂蟬嬌軀一顫,悲聲道:“賤妾是被三公子捉來的,他,他意圖對賤妾不軌——”一個意識閃電般在我腦中掠過:“你什麼時候來的,三公子要服毒你可知道?”貂蟬眼神中閃過驚惶:“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方才有沒有別人進來過?”
隔著衣服,我清楚地感到貂蟬的胸口一下巨震,像驟然而起的驚雷,又像是精神的巨錘。她的額頭起了一層細微的冷汗:“沒——好像是有——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