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也不逼她,自己撥出號碼,周圓立馬把耳朵湊過來。
“嘟……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怎麼回事?”金陽皺眉道。
……
容圓圓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純白色的薩摩耶湊過來,喉嚨裡發出親暱地低吟聲,大大的頭在他懷裡蹭著。胖男孩摸了摸它的脖子,興致不高,沒有像平時一樣一人一犬滾成一團。
“怎麼了?”容立誠走過來盤腿坐下,像摸小狗一樣摸摸他的頭,問:“不是去了你想去海洋館嗎?怎麼還一直不高興?是有什麼心事?”
容圓圓撅著嘴不說話。他想去海洋館只是一個想和爸爸單獨相處的藉口罷了,沒想到平時不愛去那種人多的地方的媽媽也跟著一起去了,他又不好拒絕,悶悶不樂地應付了一天,心情能好才怪。
“老公,我約了朋友到花國去買幾件衣服,訂了今晚的飛機,下星期三就回來……寶貝兒,在家好好聽你爸爸的話。”
正說著,容圓圓的媽媽杜巧心提著手提包從樓上下來,跪坐在地毯上先後親了親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語氣輕鬆地好像要到對門商店裡買瓶醋一樣。
容立誠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說走就走的作風,點點頭說:“一路順風。”
容圓圓沒有像以前一樣還表現出幾分依賴不捨,反而很迫不及待地說:“媽媽再見!給我買禮物!我要魅影戰車的最新版!”
“知道知道,少不了你的!”
杜巧心又抱著他的頭親了一下,拎著包包輕快地離開了。容圓圓立刻從地毯上爬起來,趴在窗邊目送著車燈漸漸遠去,回過頭立刻把守在一邊的保姆趕走,學著他父親的樣子盤腿坐在對面,很嚴肅地說:“爸爸,我有話要跟你談談。”
“嗯,你說。”容立誠手搭在膝蓋上,正色道,只有眼神完全不像他的表情那麼慎重。
“我想知道哥哥的事。”容圓圓努力作出成熟的模樣,道:“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嗎?”
容立誠原本與兒子對視的眼神下意識地偏移了。他不知道容圓圓問的哪一份報紙,不同的媒體對容遠的身世都有不同的側重點和腦補版本,但相同的是,容立誠在其中扮演的都不會是個光彩的角色。作為一個希望在自己的兒子心中樹立下一個無所不能、萬事都可以依靠的父親,那是他最不想要容圓圓知道的過去。然而千防萬防,防不住容遠崛起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得多,擋不住現在鋪天蓋地都是與容遠有關的新聞。
或者說,自從上次容圓圓竟然自己偷偷溜出門跑到a市去,儘管這孩子回來以後什麼也不肯說,一問就發脾氣,但容立誠那時候就知道,這場談話在所難免。
成年人是很難把所有的真相對孩子和盤托出的,或者是為了保護,或者是為了掩蓋,或者就是像容立誠這樣——他自己在回憶中都難以面對那些過去,更不用說親口跟別人講述了。
不過他也無法對著容圓圓緊盯著他的眼睛撒謊,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疼愛的人。或許與其讓圓圓自己蒐集一些亂七八糟的資訊,不如由他親口告訴真相的好。
“唉……說來話長……”
容立誠嘆了口氣,正準備跟圓圓大致說一下過去的事,忽然手機響了——是他的私人手機,只有很有限的人知道,號碼用了很多年了。
“等一下再跟你說。”
容立誠先跟兒子說了一句,然後拿出手機一看,神色立刻變冷,走到書房才接電話。
“陸杳,沒想到你還會給我打電話!”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容立誠的一句話飄出來,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冷意。
原本乖乖坐在地毯上的容圓圓左右看看,跑到他的臥室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