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官員、社會名流、個體戶、普通小販、計程車司機、農民、大學教授……各種人都有。他們的職業、年齡、性別、工作、性格、愛好等等都沒有多少共同點,生活交際圈也基本沒有重疊,調查以後發現,他們唯一的共同特徵就是——周圍曾經發生過多起惡性事件,線索指向的,就是我們現在的受害者。”
周雲澤手指扣了下桌子,嘆息道:“烏鴉,這是在以暴制暴。昨天的那個傢伙,馬知剛,也是一樣,他跟糯國的黑道勢力有不清不楚的聯絡,我們懷疑他曾經參與過多起買賣人口的事件。警方其實已經盯他很長時間了,但是一直拿不到證據,幾次抓起來關不了兩天就被放出來。如今倒是被烏鴉乾脆利落地給宰了。”
金陽低著頭沒說話,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難以認同烏鴉的所作所為,但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不得不說惡有惡報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此時不管站在哪一面似乎都不對。
周雲澤看了看他的神色,又道:“以前的烏鴉,強大,縝密,無跡可尋。但現在的烏鴉除了更活躍以外,各方面都比不上過去。我們掌握了一些目擊者的證詞和街邊攝像頭拍下的錄影,能證實如今以烏鴉的名義在四處活動的這群人都是榜上有名的通緝犯,領頭的就是這個人——時星塵。你聽說過嗎?”
他從一堆檔案中翻出一張通緝令,一個看上去溫文儒雅的男人對著鏡頭微笑,神色中有種強大的自信和掌控欲,微翹的嘴角又像是充滿蔑視。
金陽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搖搖頭,問:“他犯了什麼罪?”
“恐嚇、綁架、謀殺、非法拘禁,非法進行人體試驗。”周雲澤說:“他曾經把自己的病人弄到假死狀態,對外宣稱搶救無效死亡,收買火葬場的人替換屍體,然後把病人藏到秘密實驗室裡做實驗。是個反社會反人類的危險份子。這樣的人當頭兒,你能想象現在還熱衷於當無名英雄的烏鴉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嗎?”
金陽眼神動搖一下,沉默半晌後問:“他……時星塵做實驗的病人,都是無辜的嗎?”
周雲澤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然後說:“我想說是,但實際上……都是社會的渣滓,夠不上判重刑,不過卻死有餘辜的傢伙。但即便如此,用這種方式去制裁他們,讓這個反人類的醫生去制裁他們,你覺得是正確的嗎?金陽?”
許久後,金陽緩緩的、但堅定地搖搖頭。
——這是不對的。
做錯事的人應該受到懲罰,但並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這麼做。否則這個社會、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樣?
每個人,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這本是無需說也該知道的事。
周雲澤的眼睛瞬間亮了。
金陽的嫌疑雖然很早就被解除了,但他始終覺得,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知道烏鴉的真實身份,那個人一定是金陽。他從側面瞭解了一些情況,雖然無法確切證實,但他相信,昨晚跟金陽見面的那個人,絕不僅僅只是一個認錯的陌生人。
那個人,在周雲澤的推斷中,應該是烏鴉的觀察者,他不直接參與行動,但卻在暗處接應並考察著其他人的行動,如果發生意外,也隨時能化身為“後備計劃”提供支援,能承擔這樣角色的,在烏鴉中必然是一個重要角色。
……
人跡罕至的孤島上,海浪一波一波湧上沙灘。容遠屈腿坐在一塊較為平坦的礁石上,右手中握著一塊小石頭,左手撐著下巴,好像睡著了。
隱約的、渺茫的歌聲在耳中勾勾繞繞,似乎能聽到,但每每用心去捕捉的時候,卻總是消失了。
容遠暫時不打算兌換別的更簡單的功法,但離開之前如果還不能從這塊石頭上得到一點有用的線索,他就準備把鋼鐵俠作為最低武裝的標準。
遠處的海面上,一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