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天沒有一個人被感染!就連之前很多奄奄一息的患者病情也沒有再惡化,六天過後再進行檢查,發現他們雖然身體機能有很大的衰退,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甚至只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恢復。之前那死神鐮刀恐怖的收割速度也戛然而止,只有很少的人因為正常的老、病、傷而去世,平均每天的死亡人數甚至比這次災難爆發之前的正常日子還要少。
六天過去,次聲波越來越微弱,從地面、生物體和空氣中出現的白煙也越來越少,但還是有很多人,就像蘭寧畫一樣如痴如醉地看著天空,體驗著這種宛如死而復生的巨大喜悅。
……
容遠屈膝側坐在飄窗的窗臺邊,一隻手臂搭在膝蓋上,半垂著眼,神色平和中帶著幾分溫柔。他的這個飄窗原本設計成一個簡易的書房,但現在,那些書全都不見了,除了周圓淘來的一些小擺件還放在上面以外,其餘的空間全都擺滿了花盆,一團團一簇簇,怒放的花朵奼紫嫣紅,為這個整體風格機械冰冷的房間添上了極為亮麗的色彩。
在他目光的落點,一小盆勿忘我擺在花盆正中間,剛剛綻開的一朵小花微微顫抖著,淡藍色的花瓣猶如展開翅膀停駐的蝴蝶。
把那花盆中的某一角放大數萬倍,可以看到在瓷盆邊緣大大小小的孔洞中,許多微米人進進出出,歡天喜地的把收集起來的花粉儲存在新建起來的倉庫中,到處都洋溢著一種豐收的喜悅。已經老邁的牙刀笑眯眯地坐在一朵鮮嫩的花瓣上,他身邊圍著十幾個小微米人,正分食著一顆花粉,同時興致勃勃地聽他講曾經遇到飛之一族的往事。
隔著他們兩盆花的距離,一片月季花的葉子上,微米人的採集隊正在忙碌著,忽然大地顫動,一隻宛如小山的青色蟲子慢悠悠地探出腦袋,微米人在它面前連一隻腳爪的大小都比不上。它晃了晃肥嘟嘟的腦袋,蠕動著爬向微米人的方向。採集隊雖然體型小,但速度極快,它們嫻熟地跳起來,一陣風似的從青蟲身邊跑過去,甚至有兩個特意跳到它的頭上飛奔而過。青蟲什麼也沒有察覺,繼續向前,待最後一個微米人從它身上跑過以後,青蟲的身體突然不由自主地懸空,略頓了頓,便以極快的速度乘風駕雲,奔向廣闊的大地。
青蟲:……what the hell
用牙籤挑飛了那隻蟲子,容遠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耳朵微微一動,目光轉向身後。
門被推開,艾米瑞達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一探頭就迎上容遠的目光。她吐吐舌頭,笑了一下,轉身關上門,同時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全世界的人都想見你,你卻在這裡看花。”她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容遠身邊,彎下腰看了看他,好奇地問:“有什麼好事嗎?”這幾年,他滿眼都是笑意的時候可不多見。
“想起一個老朋友。”容遠說。
艾米瑞達以為他說的是金陽,臉上也露出幾分想念,然後她學著容遠的模樣坐在窗臺邊上,眨巴著眼睛問道:“容遠,之前那個,真的是病毒嗎?”
“外面怎麼說?”容遠不答反問。
“眾說紛紜。”艾米瑞達的成語用得很好,口音也跟純粹的糖果人沒有差別了。她說:“現在最主流的觀點是——這都是環境惡化的後果,人類為了保護自己,一定要保護環境、保護地球之類的。還有好多人都看到那儀器了,但好像沒幾個人願意相信你用次聲波就真的把病毒驅逐了,那些人更願意相信你用了什麼神秘的武器。不過普通民眾都快要把你當成新世紀的神了……嗯,以上都是諾亞說的。”
她自己這兩天其實一直忙著研究那種病毒,並沒有時間關注外界的輿論。艾米瑞達看了眼容遠的臉色,然後說:“不過我覺得,那好像是一種生物,對不對?”
容遠笑而不語。他就知道,地球上的人類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