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璟站在船頭,負手望著江面,越向南走,江面越是寬闊,江面波光浩淼,一群群鷗鷺在江面上盤旋鳴叫,天高雲淡,令人份外心曠神怡,心胸也格外開闊。
這時,徐庶慢慢走到他身旁,注視著江面笑道:“我沒有想到這次意外,最後竟然是一個大大的收穫。”
“元直沒有責怪我收下黃巾賊為部下?”劉璟瞥了他一眼笑問道。
徐庶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其實我很佩服曹操一點,無論貴賤,唯才是舉,說起來簡單,可要做到卻是何其之難,從劉荊州就可以看出來,莫說地位卑賤,就算地位尚高的北方士族,他都是拒而不用,更不用說出身低賤之人,璟公子無論廖化出身黃巾,毅然收錄他,令我更加敬佩公子的心胸,公子乃荊州異類也!”
劉璟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自己確實是荊州異類,他頭腦里根本沒有門第貴賤之分,儘管他在言語習慣都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但他的思想卻還保留著一點後世的平等,他沒有接受這個時代的教育,自然也沒有打上這個時代的烙印。
儘管劉璟也在努力融入,但他骨子裡的東西卻不會改變,他心中一直有一個願望,他希望有一天,不是他來適應這個社會,而是這個社會來適應他。
這時船艙裡傳來小包子的責怪聲,“你這樣不是煎茶,是煎藥了,煎茶一點都不能分心,像你這樣一眨眼就沒了,公子就該渴死了。”
劉璟和徐庶對望一眼,兩人都露出會心的笑意,這是小包子在教訓侯五了,侯五就是那個五猴子,今天才十一歲,和小包子一樣年紀,從三歲起就在街上要飯,上山當盜匪已經三年了,劉璟喜歡他的機靈,便收下了他,起名劉正,小名就叫侯五。
侯五天生機敏,尤其善於察言觀色,一上船便拼命討好小包子,替她幹活,可惜他不是煎茶的料,兩次煎茶都失敗,被小包子一頓臭罵。
劉璟慢慢走進船艙,見侯五低著頭,垂手而立,一臉沮喪,而小包子卻雙手叉腰,一副兇蠻大姊的模樣,正在教訓侯五的無用。
見劉璟進來,小包子只得沒好氣道:“算了,你不是煎茶的料,以後還是我來,公子的衣服也不用你疊,你就端茶送水,跑跑腿吧!”
“侯五,你去跟船家學學駕船吧!”
劉璟拍拍他圓溜溜的腦袋笑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整天學女人的事情。”
“多謝公子教誨,我明白了!”
侯五衝小包子吐了一下舌頭,扮個鬼臉,一溜煙地跑了,連徐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傢伙看著少年老成,可骨子裡還是個孩子。
。。。。。。。
船隻又走了兩天,這天上午,桅杆頂上的侯五指著遠處大喊:“到了,柴桑城到了!”
柴桑就是後世的九江,在漢高祖六年置縣,劉表治荊州時,它隸屬於江夏郡,位於江夏郡東南,是荊州最東面的一座戰略要地,由於它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使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江東軍每次西進,總是兵指柴桑。
事實上,柴桑在荊州和江東之間,已經幾易其手,但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荊州的控制之下。
在荊州和江東的長期戰爭中,由於荊州身處四戰之地,北部被曹軍威脅,南面和交州作戰,因此在和江東的戰爭一直處於守勢,一次又一次地面對江東軍咄咄逼人的攻勢。
為此,柴桑城池修建得格外高大,城高三丈,都是用巨大青石修建而成,寬闊而厚實,在城頭可以並駕齊驅三輛馬車。
但柴桑城並不大,城牆周長只有十五里,加上附近鄉農,人口也就三萬餘人,只能算一座中縣。
目前柴桑縣有駐軍一千人,軍政統一,縣令和牙將都是同一人,名叫周凌,也是黃氏家族的女婿,也是柴桑本地人,是柴桑大族周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