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蓋頓時勃然大怒,“爾等敢如此無禮!”
“老將軍請息怒,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黃蓋長嘆一聲,這應該是孫權的意思,看來孫權要見他也並非什麼好事,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調轉馬頭離去,只得將長槍和佩劍交給了侍衛。
“還有匕首!”
為首侍衛指著他皮靴內的匕首道:“吳侯有令,所有兵器都必須上繳,也包括匕首。”
黃蓋心中黯然,劉璟尚不收走他一件兵器,孫權反而如此不信任自己,簡直令人齒冷,剛才黃蓋還為孫權派人來迎接而感動,但此時他只感到一陣陣寒心。
他將匕首交給了侍衛,他身上再也一件兵器,侍衛又在他身上和馬袋中搜查一遍,這才押著他向建業城而去,此時黃蓋心已冰冷,任由侍衛們對他無禮。
片刻,一行人進了建業城,直接來到建業宮廣場臺階前,“將軍請吧!吳侯在正堂等候。”侍衛們翻身下馬,冷冷對黃蓋道。
這時黃蓋忽然看見張昭從旁邊走來,他連忙迎上去道:“軍師,發生了什麼事?”
張昭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這時,幾名侍衛上前架住黃蓋,不由分說,強行帶著他快步向臺階上走去,一直走進了正堂。
建業宮的正堂實際上就是正殿,規模完全是一座大殿,只是為了避諱才起名為‘堂’,但實質卻已是僭越,這也是劉璟指責孫權僭越謀反的理由之一。
寬闊的大堂中,孫權坐在高高白玉階的王座上,冷冷地望著黃蓋,旁邊站著呂蒙、步騭等十幾名文武高官,黃蓋掙脫了侍衛,整理一下衣甲,上前跪下行禮,“卑職黃蓋參加吳侯!”
“黃蓋,你可知罪?”孫權語氣嚴厲地呵斥道。
“卑職指揮軍隊不力,勝敵心切,中了敵軍的埋伏,以致全軍覆沒,卑職知罪。”
“哼?若是如此,我倒不追究你了,我是說你勾結敵軍之罪!”
黃蓋頭腦中‘嗡!’的一聲,心中亂成一團,吳侯怎麼會說自己勾結漢軍,分明是朱恆勾結漢軍,獻了吳縣城,怎麼栽到自己頭上了。
“啟稟吳侯,卑職沒有勾結漢軍,是朱恆他暗中勾結漢軍,最後趁我率軍出城,獻城投降,才導致最後慘敗,請吳侯明鑑!”
孫權冷笑一聲問道:“既然如此,怎麼只剩你一人了,其他士兵呢,難道都死絕了嗎?”
“啟稟吳侯,卑職被漢軍包圍,只有卑職一人殺出,其餘士兵都被漢軍俘獲。”
雖然實情略有出入,但黃蓋不想說得太多,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了,孫權連聲冷笑,“好一個殺出重圍,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任你紅口白牙胡說,帶上來!”
孫權一擺手,片刻,一名男子被侍衛帶了上來,黃蓋一眼認出是他的部將陳延,也是在驛館中和他分手,黃蓋一怔,“怎麼是你?”
“老將軍,怎麼會不是我呢?”
陳延冷笑一聲,躬身向孫權行禮,“參見吳侯!”
“陳將軍,你和他對質吧!”
陳延轉過身,不慌不忙對黃忠道:“我相信老將已經把偷襲漢軍軍營失利和朱恆獻城都說了,這些不會有出入,我就不贅言,關鍵是在驛館中發生了什麼事,黃將軍,我且問你,你有沒有見廖立?”
黃蓋心中嘆息一聲,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他點點頭,“劉璟派廖立來勸我投降,確有此事。”
“廖立是漢軍軍師,黃將軍為何不用他為人質?”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廖立光明磊落而來,我若抓他做人質,豈不是壞了江東軍名頭,這種事情我黃蓋不做。”
陳延連聲冷笑,“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難怪廖立叫你世叔。”
黃蓋大怒,“我不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