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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她蹲在包廂外頭的一顆大盆栽後頭,沈斯亮也蹲下,摸摸她的頭,關切問她:“二朵兒,你在這兒幹嘛呢?”

霍皙抬起頭,雙眼不能聚焦,臉頰通紅,半天才認出他來跟他嚶嚀一聲:“沈斯亮,我難受。”

她這一看他,沈斯亮就知道肯定是哪個孫子給她灌酒了,那味兒,地道的陳年內供,喝的就是個烈字。

他提溜著她去洗手間,讓她用冷水洗臉,衝了半天還是不清醒,她揪著他耳朵,踮著腳,一動不動,最後,趴在他肩膀上哇的一下就吐了。

從那以後,誰再讓霍皙喝酒,沈斯亮第一個急。

……

再後來,孤身在外的霍皙跟著攝製組出去拍東西,寫稿子,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要喝酒,一次成功的樣刊的慶祝,拍到一張極為珍貴難得的照片的狂歡,在東北白茫茫的雪地裡為了自己取暖,她拿起酒杯,仰頭就幹,喝的乾脆果斷。

社裡有人誇她是女中豪傑,千杯不醉,其實他們不知道,霍皙是不敢,她身邊沒人值得她依賴,她也不知道自己吐了以後,會不會有人像當初那樣不嫌棄她。

一個女人,坐在熱鬧的店裡,自己喝酒吃菜,總是引人注目的。蒸汽一燻,不過兩杯下肚,霍皙臉上就紅撲撲的。她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裡,想著曾經那些往事,想著幾年前來南京的樣子,自有一股不容人靠近的安靜氣場。

最後,嚴靳給她打電話,詢問她這麼晚怎麼還不回賓館,霍皙應了一聲,理智清醒:“就回去了。”

電話那邊嘈雜,嚴靳耐著性子又問她:“我也沒吃,你介意我過去嗎?這麼晚,順路一起回來吧。”

霍皙停頓了一下,說:“好。”

嚴靳來的很快,也就二十分鐘,看到桌上的酒瓶一愣,隨即坐下和她閒聊:“這兒你來過?”

霍皙說:“來過兩次。”

“你好像對南京挺熟的,有家人在?”

霍皙明媚彎起眼睛笑起來:“不是,我之前男朋友在這兒上大學,我和他來過幾次。”

嚴靳半開玩笑道:“那個在你家樓下的保衛排長?”

霍皙沉默,半天,才認真糾正他:“他不是保衛排長,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官。”

他心懷壯志,也有慈悲。

他常掛在嘴邊,藏在心裡的,是那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劍破蒼天。他有誰都不知道的理想,也有常人不曾揹負的擔當。

霍皙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眼中是驕傲的,嚴靳沒想到她能這麼坦然的就跟自己提起她的過去,他從來都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那個故事在她心裡,她不自知,也不為人知,卻格外吸引人。

嚴靳笑一笑,拿起酒瓶給自己斟上,又去給她倒滿:“今天我陪你,不醉不歸,介意跟我講講他嗎?”

兩人面對面坐在嘈雜的火鍋店裡,中間隔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鍋子,未免太傷氣氛。

霍皙半趴在桌上,莞爾搖頭,說不行,那些故事是她一個人的,不能跟人分享。她又說嚴靳,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嚴靳神情流露出幾分心疼寵溺:“沒關係,有我在。”

話音剛落,身後就走過來兩個人,直衝著他們而來。

……

沈斯亮走過來,瞥到桌上的酒瓶,不善盯著嚴靳,嚴靳同樣毫不客氣的回視,沈斯亮收回目光,單隻手插在兜裡,彎腰溫柔去撥霍皙的頭髮,露出她酡紅臉頰。

霍皙茫然仰頭,那一瞬間,驚喜萬分。

她以為自己出幻覺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夜有所思,日有所夢?

沈斯亮皺眉:“你喝了多少?”霍皙伸出兩根手指比劃:“就兩杯。”

沈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