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是上司對下屬的賞識,是男人對女人的欣賞。”
霍皙甚少這樣直白麵對男人告白,一時怔住:“嚴總……”
“聽我說完。”嚴靳笑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對她:“那時候你剛來,在會議室裡面對那麼多質疑我以為你至少應該臉紅,氣惱,或者……為自己辯解兩句,可你沒有,就那麼站在那兒,不卑不亢,老實說,幹我們這行的,女同志臉皮普遍都很厚,但是像你這樣的,真第一回見。”
霍皙尷尬咧了咧嘴:“讓你失望了。”
“那段時間你在報社裡的傳聞很多,我也聽了很多,你不經過我同意發到網上那篇稿子我確實很生氣,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我也會想,究竟是誰做錯了,所以我簽了對你的處理意見書,後來知道你遭報復捱了打,那天加班很晚,我想去醫院看你,走到病房門口,又猶豫了。”
嚴靳眯眼望著窗外的陽光,想起那副畫面。
英俊年輕的男人坐在她床邊,穿著橄欖綠的襯衫,在捧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吻,而她卻睡的毫無防備,同為男人,那個眼神只要看上一眼,嚴靳就知道,他用情有多深。
也就那一眼,嚴靳斷了自己的念想。
這樣的女人,碰不得,也得不到。她心裡有個人,那人在她眼前只要一天,她就不可能變心,哪怕他死了,她也能烈的去守寡。
“霍皙,有些感情,也就只限於說出來為止。我說了,你知道,我不遺憾,這就行了。”
“至於你怎麼選擇你的生活,那是你的事。”嚴靳轉過來,靠著窗臺朝她輕輕微笑:“辭職信給我吧,我簽字,回頭你去老杜那兒走流程。”
霍皙站起來,面對嚴靳只覺語塞,她鎮靜從筆記本里抽出一個信封,放到辦公桌上,良久才說:“那我走了。”
嚴靳做了個手勢。
霍皙拉開門,推到一半,又轉身:“組長?”
嚴靳從沉思中抬起頭,望向她:“怎麼了?”
霍皙忽然朝他笑了笑,很感激的笑:“謝謝你。”
“他叫沈斯亮,是我十七歲時候就認識的人,我們在一起很多年,我真的很愛他。”
嚴靳深深看著她,露出一個無奈苦澀的笑:“不客氣。”
那一刻,嚴靳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坦然起來。
……
霍皙徹底離開了報社,走的時候也沒大張旗鼓,一個人靜靜收拾了一隻箱子,跟同組的說了聲再見。
一起共事的時候彼此看著不順眼,流言蜚語頗多,可是一旦走了,大家心裡還都有點捨不得。
男同事感慨走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同事,女同事感慨走了一個每天集八卦和風向為一身的同胞。
霍皙不管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總之,大家都互相擁抱著說了幾句臨別的話。
她抱著箱子從大樓裡走出來,心情忽然出奇的好,像是忽然從某種負擔中解脫出來,霍皙想給沈斯亮打電話,摸出手機找到號碼,想起兩個人在冷戰,又訥訥放了回去。
她把包和箱子一股腦扔進車裡,無意識站在車外發呆。
路口有輛黑色路虎朝這邊按了按喇叭,霍皙醒神,以為堵路了,趕緊坐進去朝人家招招手:“馬上!”
對方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男人臉:“還記得我嗎?”
霍皙眯眼,遲疑幾秒,那個神情,讓蕭駿非常搓火,他嚷嚷:“上回在那公司採訪,電梯裡你給我留過電話。”
霍皙想起來了:“記得。”
蕭駿從車上下來,敲了敲她的車窗:“我有事兒找你。”
霍皙樂了,正好找了個理由對他避而遠之:“我剛辭職,有話,你上二樓找我們報社領導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