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嫻望著十七阿哥,誠懇地說,“我只見了十七爺兩面,但能察覺到十七爺是個高風亮節的人,您有當年十三阿哥的俠義之風,我雖然是個閨閣女子,也不願藉此為自己牟利。”
十七阿哥反而更加敬重孟靜嫻的人品貴重,“孟姑娘家中身處倒懸之危,這樣的孝心怎麼能算是私慾呢?”
孟靜嫻搖頭,“我姑且猜一猜十七爺的心思,您是想找位情投意合的姑娘過一輩子的,寧缺毋濫,是也不是?”
十七阿哥沒想到孟靜嫻竟如此聰慧機敏,只是兩個照面就能察覺自己的心思,“我雖身處皇家,卻也想尋找一位知音,此生相伴,絕無二心。”
孟靜嫻看著十七阿哥眼中的認真,不由心生羨慕,也不知道哪位姑娘能贏得十七阿哥的心。只是倒是要對不起那位還沒出現的姑娘了,十七阿哥這麼好,她孟靜嫻也想爭上一爭。
“既然十七爺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我又何必再惹您厭煩呢?”孟靜嫻語帶自厭。
十七阿哥沉默半響,輕聲說,“最開始見姑娘是因為不好違背額孃的意願,是我心生不耐,惹得姑娘憤然離開,只是短短几句應答,叫我見識了姑娘的性情,才覺得自己唐突,今日登門不只為了給姑娘賠罪,也是為了超脫我的心結。”
孟靜嫻有些遺憾,十七阿哥終究是沒有動心,便開始趕人,“今日也見過了,我當不得心結二字,十七阿哥已得圓滿,靜嫻也該告退了。”說著,孟靜嫻行了一禮,就要離開。
十七阿哥卻隔著衣袖拉住了孟靜嫻的手臂,不讓她走,“我還沒說完,姑娘就要離開嗎?”
孟靜嫻不回頭,忍住失落說,“十七爺的話說得明白,我不離開,還要自取其辱嗎?”
十七阿哥看著孟靜嫻的後腦勺,竟覺得能感受到孟靜嫻的羞惱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
孟靜嫻沒等到十七阿哥繼續說話,反而聽見了背後傳來的笑聲,終究是忍不住回頭,氣憤地問,“十七爺何必這樣羞辱我!”眼中已經有了水光。
這讓十七阿哥慌了神,他掏出一方繡了合歡花的手帕,遞給孟靜嫻想讓她擦淚,並向她道歉,“我並沒有取笑姑娘的意思,只是覺得姑娘的背影也透著可愛,便沒有忍住笑意。”
孟靜嫻不接手帕,自己用隨身攜帶的帕子擦了眼淚,“十七爺既然對我無心,又何必說這麼撩撥人的話,平白讓人覺得輕浮,以後遇到了心儀之人,也不好解釋。”
這話惹得十七阿哥又笑了一聲,得到了孟靜嫻的怒視,他解釋說,“我以前覺得兩個有緣人見了彼此第一面就會心有所感,以後要一輩子糾纏在一起。”
孟靜嫻心有發苦,面上還是鎮定,“我倒是不認同,這世上有一見鍾情,也有日久生情,若萬事萬物都只看第一眼的緣分,世間的痴男怨女不知道要增加多少。”
人第一次見面時,彼此不瞭解就會美化對方,可長久相處下來卻發現不合適,若是隻憑第一眼就定下婚約,有多少人要後悔啊!
十七阿哥緊緊盯著孟靜嫻說,“是啊,我如今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偏頗。”
孟靜嫻低頭說,“若你是秉持這種想法,怕是會錯過自己的姻緣,如今能有所改正,日後也能跟福晉琴瑟和鳴。”只是說著祝福,孟靜嫻心中卻滿是不甘。
十七阿哥看著孟靜嫻的發頂,嘆氣說,“姑娘總是這麼心口不一。”明明心裡很介意,可口上說出來的卻都是好聽的。
孟靜嫻實在不想與十七阿哥糾纏,這一次相處也夠久了,成不了的事情也別叫人傳出些什麼不好聽的,影響了沛國公府的清譽也不好。也不想再說什麼,直接就想走了。
十七阿哥挽留,“剛剛姑娘說相信日久生情,為何又要急匆匆的離開呢?”
孟靜嫻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