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惆悵地送走了年老夫人,對頌芝說,“這府裡的女人只會多,不會少,昨日是費雲煙,明日便是曹琴默,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頌芝只能開解道,“老夫人和年家一心為主子著想,看費格格就知道,能送進府的必然不是什麼能掀起風浪的。”就算這個曹琴默再有心計,沒有美貌也只是水中樓閣,還不是要依附年世蘭過日子?
年世蘭不知想起了什麼,對頌芝說,“你不懂,對於那些心有成算的人來說,就算沒有美貌,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曹琴默又是打著什麼樣的算盤進府的。
頌芝感受著年世蘭低沉的情緒,只能想辦法轉移話題,“說起來,年家那邊為主子尋來的兩位擅長婦科的大夫已經入府了,主子可要請他們來診一診平安脈?”說是平安脈,其實也不是讓府醫過來為年世蘭調理身子,適合受孕罷了。
一聽到這個訊息,年世蘭哪還有什麼愁思,她興奮地說,“這麼快就進府了?今日眼見著王爺要過來,讓他們來也是不妥。那就讓他們明日過來請平安脈吧。”
頌芝自然是撿著年世蘭愛聽的說,“本來是要走不少手續的,可王爺聽說是為了給主子調理身體的,直接叫蘇公公親自走的程式,所以便提前了不少日子入府呢!”
宜修為了後院少起風浪,對府醫所做出了不少硬性規定,包括對府醫家中的調查,還有醫術考核等等。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家兄弟就是年世蘭的專屬大夫,四阿哥也就順水推舟賣了年家一個好。
年世蘭一聽是四阿哥吩咐的,臉上綻放了一個嬌羞的笑容,“今日王爺來留宿,你去把前幾日新設計的小衣拿出來。還有廚房那邊,多給些賞銀,晚膳要做的用心,總得讓王爺盡興才行。”
見年世蘭高興了,頌芝自然是樂呵呵地做事去了。
第二日,年世蘭忐忑中等來了兩位大夫。
“奴才江城\/江慎見過側福晉,側福晉萬安。”
年世蘭對手下人一向是大方的,給頌芝使了個眼色,頌芝便給兩位江府醫一人一個小木盒。
“兩位府醫既是兄弟,與盒子裡的成對的和田玉扳指真是再般配不過了。”
年世蘭此舉既是賞賜拉攏人心,也是在敲打江家兄弟。
江城江慎雖然是兄弟,可江城是側室所出的庶長子,而江慎則是正室所出的嫡子。但偏偏江城在醫術上很有天賦,年紀雖輕卻也已經是婦科聖手,江慎倒是平庸了些,什麼毛病都能治一治。再加上他們的母親不合,這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萬一彼此拖後腿可就麻煩了。
年世蘭敢用江家兄弟,自然對這些都是心知肚明,所以醜話說在前面,私底下隨便他們兄弟怎麼互撕,可為年世蘭辦正事的時候,就要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的。
江城江慎對視了一眼,明白年世蘭是個大方又不容人糊弄的主兒,收下了盒子,恭敬地說,“奴才願為側福晉鞍前馬後!”
年世蘭也溫和地說,“既然請兩位大夫入府,我自然是信得過大夫們的醫術的,只是凡事都講究個先禮後兵,我總得說明了利害關係才好。”
江城江慎在家裡經過父親的培訓,年世蘭這小打小鬧還不至於放在心裡。
話說過了,就該進入正題了。
江城擅長婦科,所以第一個為年世蘭把脈,接著是江慎把脈。兩人把過了脈,都是一副皺眉的苦相。兩人對視良久,江慎先開口回話,“敢問側福晉,可是曾接觸過如麝香之類的活血之物?甚至因此小產過?”
年世蘭彷彿又回到了那天,她恨恨地說,“是我這個做額孃的沒用,遭了奸人算計。”
頌芝補充道,“當時確實發現了麝香做的香囊,側福晉接觸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