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值太醫沒有留意到崔太醫的目光,他正在心裡慶幸,這祖上傳下來的老藥針就是管用啊!回去就給祖宗們上香,今天這一劫可算是渡過去了。 崔太醫雖然自己敢說敢做,卻從不連累同僚,這件事不能當著貴人們的面商量。於是他對四阿哥說:“四爺,大格格的情況頗為兇險,微臣還要跟同僚商量一下後續的治療。” 四阿哥知道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自然同意。 於是崔太醫拉著輪值太醫退出了房間。 輪值太醫還在想這太醫院還有哪位兒科聖手自己不知道?崔太醫治不了的,誰能治啊?結果看崔太醫走過來,把自己拉走了。啊?同僚是我啊?我能幹啥啊? 崔太醫看輪值太醫滿臉茫然,呆頭鵝一樣,也是無奈,但該說還是要說的:“於太醫,如今能勉強喂進大格格嘴裡那幾口藥已經是極限了,後續的治療要跟上的話,還得想別的方法。” 於太醫對崔太醫的分析只能跟著點點頭,自己對兒科並不擅長,自然是以崔太醫的意見為主。 見於太醫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崔太醫也只能挑明:“我來之前,多虧於太醫的金針穩住大格格啊!這藥針應該是於太醫祖上傳下來的吧?” 於太醫對自己家傳的金針很是自得,沒有這副藥針,自己今天怕是一家老小地府團聚了。十分大方的跟崔太醫介紹:“這是不知哪一輩的先祖得來的,搭配祖傳的藥方,這些年救了不少命懸一線的病人呢!” 崔太醫無奈,都說自己不會說話,今天還碰到個聽不懂話的,他打斷了於太醫的滔滔不絕,“這不是巧了嘛?倒是正對大格格的病情。” 於太醫臉上的得意瞬間收了回來,我以為你是想打聽我們家的藥針,結果你是想要我的命?他吞吞吐吐地說:“藥針倒是可以,可皇子皇孫,如何下針?如何下藥啊?” 於太醫的憂慮不無道理,自古醫鬧不斷,倒黴的都是醫生,尤其是給皇家看病,輕不得重不得,實在是難乾的活計,碰到個重症,那就自認倒黴吧!好不容易崔太醫來了,自己不用擔責任,難道自己還要重新跳回坑裡? 崔太醫明白於太醫的猶豫,他也不願意多管閒事,可自己專長兒科,看著這些嗷嗷待哺的嬰孩,終究是不忍心,還是想再試一試,這樣想著,不由發出一聲嘆息。 於太醫年紀不大,一腔熱血未涼,剛才委婉的回絕已經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釋:“您也把脈過了,大格格實在是...哪怕華佗在世,也沒辦法跟閻王爺搶人啊!” 崔太醫哪能不知道,大格格現在只是提著一口氣,能熬過來的可能性太小了,哪怕有於太醫的輔助,也只是提高一點可能性罷了。 崔太醫也不勉強,就要回去跟四阿哥覆命。 於太醫見崔太醫回去,原地糾結了一下,還是叫住了崔太醫,“崔大人,下官倒是可以配合,可您得把情況說清楚啊!”心裡繼續跟祖宗們祈禱,保佑啊! 崔太醫聽見也並不興奮,只是沉默著一起回來跟四阿哥解釋:“回稟四爺,大格格情況實在不樂觀。” 四阿哥閉著眼說:“不是吃過了藥嗎?” 崔太醫心一橫,直說:“大格格並非自然有孕,生母怕是喝了不少坐胎藥,若只是這樣,只要在母體中養得好,出生不會與正常受孕的孩子有什麼區別,可大格格早產,沒能吸收足夠的營養,又是難產,傷了身體,哪怕不是這次,也...(養不大)。” 最後的話崔太醫還沒說出口,就被四阿哥扔的茶杯打斷了,跟著他一起跪著的於太醫嚇得一個哆嗦,更是不敢抬頭。 只是四阿哥到底有分寸,並沒有朝兩位太醫扔茶杯,他問:“真的沒辦法了?” 崔太醫說:“只能試一試針灸之法,其餘只能看神佛庇佑了。”作為醫者,崔太醫也不願意將所有的希望寄託於神佛,可現在除了神佛顯靈,誰能救大格格? 四阿哥定定的站著,回答:“還請兩位太醫施針,有什麼藥材儘管跟蘇培盛說。” 說完,他就進了佛堂,用小刀劃開自己的手指,將血混在墨中,抄寫佛經。若真能靠神佛,四阿哥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誠心。 兩位太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