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四十年,熟知歷史的柳悠悠對於接下來的二十年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康熙執政六十一年,最後的三分之一才是最難熬的。
康熙在四十一年又組織了一次南巡,只是隊伍走到德州,太子因為水土不服生病了。
-------------龍船上------------------------
康熙正一臉焦急地看著給太子診脈的太醫,太子正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梁九功幾次想勸康熙跟太子隔離,萬一太子得的是傳染病呢?龍體為重啊!可看著康熙的臉色,也知道他不可能遠離太子,梁九功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太子只是簡單的水土不服。
被康熙一路盯著的太醫,只覺得汗流浹背,可又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能僵硬地為太子看診。
把了好一會兒,康熙催促說:“還沒有診斷出太子的病症嗎?”
伴隨著這句話,康熙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太醫不敢磨蹭,連額頭的汗也不敢擦,低頭回稟康熙:“太子殿下上吐下瀉,精神萎靡,不習水土而生疾病。”
康熙皺眉,這太醫說話忒磨磨唧唧,他知道病症有什麼用?太子要吃什麼藥,怎麼恢復啊?
梁九功感知到康熙的不愉,忙出聲問:“太醫可開好了藥方,咱家去為太子煎藥。”
正沐浴在康熙危險目光中的太醫感激地看了一眼梁九功,為難地說:“這病症倒是容易治療,可龍船行進迅速,不利於太子殿下養病。”
啊這,梁九功都覺得為難,難道要把太子留在德州養病?
康熙倒是冷靜下來,吩咐說:“先開藥方,為將太子的病症緩解。”
說完,康熙坐到了太子身邊,心疼地摸了摸太子的臉頰,因為病痛,太子瘦了不少,臉頰也有些凹陷。
太子病的迷糊,感受到臉上的溫熱,盡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便知道是康熙。
太子勉強回蹭了康熙的手心,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軟軟地對康熙撒嬌:“阿瑪,保成疼。”
這讓康熙手一頓,帶著些慌張低聲催促說:“沒聽見太子說不舒服嗎?還不快去煎藥。”
太醫加快了寫字的速度,把藥方遞給了梁九功。梁九功拿著墨跡未乾的紙張,親自去盯著煎藥了。
太子沒得到回應,繼續喊著康熙,“阿瑪,阿瑪...”
康熙聽得心如針扎,卻只能輕輕拍著太子說,“保成不怕,阿瑪在呢。”
有了康熙的安撫,太子平靜了很多。康熙只覺得這時間過得太漫長,心裡埋怨梁九功,這狗奴才做事不利索,藥怎麼還沒煎好?
或許是聽見了康熙內心的催促,梁九功終於帶著滾燙的藥碗回來了。
康熙扶起太子,讓太子依靠在自己懷裡,直接伸手拿起藥碗,自己先嚐了一口,確認溫度。
這讓梁九功大驚失色,皇上怎麼能嘗呢?轉而又慶幸,這藥已經有小太監試過毒了。
康熙哪有精力管梁九功的驚慌,他正哄著太子喝藥,太子將一小碗藥喝的乾淨,又被輕輕地放回了床榻。
梁九功上前去藥碗,卻看到了康熙被燙的有些紅的手。
梁九功再次震驚:“皇上您的手,奴才去拿藥膏。”
康熙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陷入沉思片刻。
要知道南巡可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決定的,一次南巡可能要策劃好幾年,其中花費的人力物力根本都沒辦法計較成本。而且,康熙南巡不是乾隆那種遊玩,是帶著政治意義去安撫南方的。
太子病得不輕,可南巡一事又拖沓不得,康熙最後只能留太子在德州養病。只是唯恐其他人照料不好,康熙召已經告老還鄉的索額圖前來為太子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