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拙問道:“你去哪兒找他?”鍾梨驀道:“天涯海角,我都要找他!”凝神想了想,又道:“我猜他就在這附近,不會遠的!阮妹妹是被他救出來的,不知為何兩人分開了,那他就在這附近不會錯的!”
甘芳伶問:“心昭,你也隨鍾姐姐去麼?”心昭看惜芷傷得極慘,不忍說出離開的話,便搖搖頭,道:“我跟著你們。”
鍾梨驀又給大家拜了一拜,尹琮等人連說不用,還讓她坐紅馬離去。鍾梨驀感激無已,隨即白衣翻飛,上了紅馬,紅白相間一團影子,宛如紅霞倚著白雲,她一聲唿哨,絕塵而去。
尹琮給洛拙一揖到底,聲音發顫:“令弟斷臂,而喬公子猶在此為芷妹醫治,大恩大德,尹琮沒齒不忘!”
喬洛拙忙道:“陸將軍休要這麼說!別說這是阮姑娘,就是尋常之人這般,我也要這麼做的。更何況洛怯還是陸將軍的兄弟,陸將軍不要這麼見外!”
陸尹琮、蕭亦蓀、趙潺湲和劉廣敖聽了,都深為喬洛拙高義所感。眾人再不囉唣,尹琮抱著惜芷上馬,一行人馬蹄翻飛,往湖廣厓海會駛去!
第三十七章:前時因兮後時果 夜時冰兮晝時火 (5)
一行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便到了衛瑜,都是風塵僕僕。尹琮抱著惜芷匆匆進入總館,那大堂上,眾雄聚著不知在商量什麼事。
大家看到尹琮回來了,都是又驚又喜,可看到他抱著個重傷昏迷的姑娘,又都是驚愕萬分。趙容與上前問道:“阮姑娘怎麼了?”他雖然沒有見過阮惜芷,可是也能猜出這姑娘肯定是尹琮的意中人。
孟伶聽了,也著急嚷道:“怎麼地了這是?阮姑娘怎麼了!”陸尹琮不及答會眾人,抱著惜芷便進了裡屋,眾雄也跟了進來,幾個隨從也早就去通知張禕笑了。喬洛拙當即給惜芷把脈,沉然道:“情況還好。”尹琮、芳伶等都微微鬆了口氣。
便在這時,喬洛怯和憐玉聞訊趕來。憐玉見到惜芷臉色枯白,渾不像是有氣了的,心中劇痛,又不好搶上前探看,想喊一聲卻也喊不出來,“嚶”地一聲,向後暈了過去。喬洛怯登時扶住了她,問了兩句後,挽著憐玉先行出去。
張禕笑隨即趕來,看到洛拙正在搭脈,便在一旁等候。喬洛拙隨即起身,道:“先生請。”
張禕笑欠了欠身,過來給惜芷把脈,登時眉頭緊皺,他看了看陸尹琮,臉色極其不好。他一搭脈,只覺得惜芷已是將將殞命,絕無生還可能,心中不禁大是奇怪喬洛拙怎麼臉色如常,彷彿阮惜芷還有救似的!
喬洛拙問道:“先生有何高見?”張禕笑又望望陸尹琮,不太敢說心裡的想法,便道:“小生醫術不及喬公子,怎麼施救,肯定是聽喬公子的!這阮姑娘麼,還是有救的。”
喬洛拙道:“阮姑娘現在是筋脈大損,而氣血甚虛,還有毒性在體內緩緩行走。可是自古施救,從來都是內傷需用調理之藥,而外傷需用緩和血氣之藥。而調理之藥一用,內中血氣必然活躍,那外傷就會流血過多,反而會增加氣血甚虛的情況,這與外傷的醫治之法剛好相反,如果用了緩和血氣之法來治癒外傷,那又起不到保護筋脈之效,內傷久久不愈,阮姑娘的性命恐怕有損。”
張禕笑點頭,心想:正是此理。
卻聽喬洛拙又道:“更何況阮姑娘還有毒性在體內,如果祛毒祛得不及時,性命也會有虞。”
孟伶聽了,心中著急,真想說“那你還不趕快治”,話到嘴邊,他生生嚥了下去。
陸尹琮心情又復沉重,他握住喬洛拙的手,哽咽道:“望喬公子一定要……要救活她!”喬洛拙點頭道:“肯定可以救活。”
眾人前頭聽喬洛拙說了惜芷的病情,都是不禁心灰意冷,可這洛拙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大家都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