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明媚的陽光透過單薄的紙窗照進屋裡,一星一點地流連在祈然晶瑩似有融光的臉上。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精緻的臉龐……
我撂起他的一束長髮輕輕把玩,看著看著,不由呆了。
難怪藍煙說這樣的人跟他相處久了,被他關心照顧過了,沒有一個女人會不淪陷的……唉!真麻煩,幸運歸幸運,可是考慮到以後在一起會有多少情敵,我就……頭大。
腦中倏忽間飄過白勝衣那張邪魅的臉,渾身忍不住打了個抖。總覺得……他看祈然時的眼神莫名怪異,不……不會是個吧?
天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七個內定的聖女、一個以前的“我”,一個少夫人還不夠,外帶加個男人……
“在想什麼呢?”溫潤悅耳的聲音響在耳畔。
我將手上的髮絲在指間繞了個圈,不假思索地恨恨道:“想怎麼樣可以把你綁在屋裡不讓別人見到!”
“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你沒看到外頭覬覦你的人有多……”少……
“啊——”我猛地一驚,目光從手中打圈的黑髮移開,對上一雙滿含笑意和戲謔的藍眸。
完了!這是我空白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哪裡有地洞可以讓我鑽?這是第二個念頭。
對了,我要不要假裝昏迷或者睡著呢?這是我被祈然緊緊抱住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哈哈……”我亂沒形象的靠在祈然懷中大笑了起來,直到氣得抓狂的祈然低下頭狠狠吻住我的唇,笑聲才慢慢止息下來,變為低低地呻吟。
祈然幽幽地開口;“冰依,你是我的!”
“咳……”胡說!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的!嗚……為什麼現在……我就是沒膽說呢?
我喘息地靠在祈然懷中,由著他抱了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雪梨園。
鼻間充盈的是淡淡的幽谷清香,耳中聽到的是沉穩有力的心跳,身體感受到的是他溫柔的呵護。我忍不住探出手摟住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肩上,低低地吟唱:“你身上專屬的陌生味道,是我確認你存在的目標…… ……你每一次的溫柔我都想炫耀。我們繞了這麼一圈才遇到,我比誰都更明白你的重要,這麼久了我就決定了,決定了你的手我握了不會放掉。我們繞了這麼一圈才遇到,我答應自己不再庸人自擾。因為我要的我自己知道,只要你的肩膀願讓我靠……”
祈然的腳步頓了頓:“你唱的又是什麼奇怪曲子?”聲音裡卻是掩不住的溫柔笑意。
我面上微紅了紅,將臉埋在他頸間,喃喃道:“你不是都聽出來了嗎?還問什麼?”
我閉著眼睛躺在竹椅上,在紫藤花繚繞的花廊下,陽光透過花葉的間隙灑在臉上、身上,徐徐的微風帶著沁人心脾的花香拂過我鼻尖、眉眼……
暖風拂面,燻人欲醉……我微眯了眼,看著祈然在不遠處半跪下身,用一個短鐵鍬擺弄花種、鋤草、鬆土……心底就是萬分鬱悶,為什麼他堂堂一個王子、一個少主,平日都不叫人伺候便也算了,竟然連醫生、花匠、廚師的工作都能做的有條不紊。
最離譜的是,為什麼他連做這種事情也可以……如此清爽,如此出塵的,簡直……簡直就象一個藝術家在擺弄他自己的作品,太沒天理了!
說到醫生,我忽然醒起有件事一直想問祈然的,看到他……咳……卻又忘了。
“祈然,手筋腳筋如果被挑斷了,你能治好嗎?”
祈然的動作頓了頓,回過身來看著我,道:“你是說心慧的傷嗎?”
我楞了一下,不由笑道:“果然是神醫啊!望聞問切,你卻只須望望便能瞧出病況來了。那她的手……還能醫好嗎?”
祈然的眉微微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