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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莫言名與利,名利是身仇

論如何,我一定護你周全。”

許經年笑道:“也未必是壞事。”

“何以見得?”長公主好奇道。

許經年道:“我一直想,災銀丟失已有月餘,陛下從當初的震怒到現在漸漸失去耐性,為何遲遲不向曹欽出手。”

“許是案子未破,不好定責。”長公主道。

“不。”許經年道,“陛下在觀望,看曹吉祥藏在暗處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長公主若有所思,點頭應道:“難怪!”

許經年道:“我猜陛下已經準備對曹吉祥出手,此時與他結盟,恐怕非明智之舉。”

長公主道:“若如此,我們豈不是坐看好戲便可?”

許經年道:“德王到青州前,至少要坐實曹欽失職之罪。”

次日一早,青州知府衙門大開,孟秋毫早早等候在外,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長公主親臨,大意不得。

從行宮到知府衙門約有十幾裡,公主轎乘寬大,只好將沿途兩側的商販清空。

在府衙門口等了半日,終於遠遠瞧見一隊披甲執銳的禁軍護送著長公主轎乘緩緩而來,為首的正是一身玄色錦衣的許經年。

少年相貌平平跨於馬上,可偏偏身形氣場俱是上乘,“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知府大人忽然想起這麼一首詩來。

長公主由宮女冉兒攙扶下車,眾官員下跪行禮,孟秋毫治世的本事不佳,卻極會察言觀色,眼見滿地泥濘,忙命人取了紅毯,從轎乘之下一路鋪到內堂。

於是冉兒、顰兒相伴,許經年居後,隨同長公主一同進入公堂,眾官員緊緊跟在四人身後。

“許雲安”的名號在青州已經傳了一陣子,許多人透過畫像認得他,即便不認得,在披甲執銳的禁軍中,單是錦衣長劍便已凸顯出其不凡地位,更何況長公主入公堂只帶三人,除卻兩名貼身宮女,剩餘一人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入得堂中,長公主徑直坐向正堂座位上,顰兒、冉兒一左一右,許經年居於偏左角落,堂下眾官員依次落座。

孟秋毫見時機差不多,悄悄向等候在外的衙役們使了個眼色,不多時,便有幾人抬著曹欽走上公堂。

曹都督羸弱,自被許經年“一劍封喉”,多日臥病不起,如今長公主親臨,避無可避,只好連床帶人一起搬了上來。

人已到齊,長公主這才開口說道:“諸位皆是我大明肱骨之臣,青州連年大災,辛苦諸位。”

眾官員連忙擺手客套。

長公主繼續說道:“父皇將這查究斷案的差事託於本宮,奈何本宮實在不善此道,所幸有滕驤右衛許雲安大人相助,今日本宮只做旁聽,全憑許大人查斷。”

堂下一片譁然。

青州大牢一事後,官場坊間對許雲安身份猜測頗多,不知這小禁軍在行營隊伍中究竟有多高的地位,地方官員中有善投機鑽營者,花大價錢向禁軍打聽訊息,得到的回覆是“行營中也大多不識此人”,這使得小禁軍的身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如今長公主一句“全憑許大人查斷”,無疑是當眾向許雲安遞了一把尚方寶劍,引得一眾官員紛紛側目。

孟秋毫暗暗嘆道:“青州,恐怕要變天了。”

長公主交代完畢,自該許經年出場,錦衣少年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在下許雲安,今日前來專為堂審災銀被劫一案案犯曹欽。”

一句“案犯曹欽”,徹底將失職之罪定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向堂下。

曹都督躺在床上,聽到自己的名字,身體頓時忍不住簌簌發抖起來,一劍刎頸的場面再次襲來,那副笑眯眯的神態夾雜著波瀾不驚的語氣令他膽顫心寒,抬頭一看,少年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