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另有一部分三大營精銳,幾十人滿滿當當佔了四個大間,曹欽則額外獨佔一間,寬敞,明亮,一塵不染。
許經年遠遠瞧見,想到路上餓死的屍體和陳家溝,頓覺氣不打一處來,尤其看到那曹都督正若無其事般飲酒吃肉,哼著小曲,心中怒意更盛。
孟秋毫看出小禁軍臉色不善,搶先一步隔著木欄杆作揖行禮道:“曹都督,這位是滕驤右衛許大人,奉長公主之命詢問案情。”
曹欽並不搭腔,自顧自啃著手裡的雞腿,口中嘟囔道:“派個什麼小嘍囉來問老子,公主怎的自己不來?”
話雖無漏,但語氣中的狎戲侮辱之意已非常明顯,隔壁大間的錦衣衛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孟秋毫臉色有些難看,轉頭看看許經年,見少年面色如常,似帶微笑,心中悄悄鬆了口氣,暗道這小禁軍不過如此,刑訊房也不敢用,如今被曹欽貼臉調戲主子,愣是連屁都不敢放。
在手下面前逞了威風,曹欽自覺滿意,將雞腿放下,一邊用繡帕擦著沾滿油葷的雙手一邊揶揄道:“娃娃禁軍,你來問本官何事?”
許經年學著孟秋毫的樣子拱手行禮道:“來問問曹大人吃得可合胃口?”
曹欽哈哈大笑道:“自然不如外面的好,不過本官秉公辦事,既丟了銀子,自然是要有這一趟牢獄之災。”
許經年皮笑肉不笑道:“曹大人肱骨之臣,深得皇恩,又蒙曹公公照拂,在下生怕這青州衙門怠慢了大人,吃的不如意可不行,因此執意要來瞧瞧。”
曹欽伸了個懶腰躺回地面,翹起二郎腿,斜眼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飯菜道:“都在這裡了,你要看便趕緊看,看完速速離去,莫打擾本官小憩。”
許經年上前一步,伸手掏出從牢頭手裡拿來的鑰匙,邊開門邊笑道:“下官唯恐這桌上的飯菜是牢頭擺來搪塞我等的,看大人吃的如何,還是要另想個法子。”
曹欽不悅道:“你要如何看?”
片刻之後,一聲慘叫響徹青州府衙大牢。
牢頭聞聲匆匆趕來,見知府大人在前,便遠遠站住,踮著腳尖穿過甲辰小隊眾人向牢內看去。
這一看,頓時嚇得雙腳一軟癱坐在地。
只見曹欽被繩子倒掛在房樑上,雙手綁得結結實實,一根筷子筆直插入嘴中,只露出一小端,顯然大部分已捅入喉嚨,小禁軍正一臉認真地慢慢捅入第二根筷子,倒掛的曹大人合不攏嘴,口不能言,只能發出如死豬般的嚎叫,這一用力,口水又順著張開的嘴巴流了下來。
許經年一邊將第三根筷子插入曹欽嘴中一邊安慰道:“大人,只流口水可不行,您得使勁,一使勁,嗓子就癢了,胃裡自然翻江倒海,吃下去的東西就會順著筷子流出來。”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當著所有人的面毫無顧忌的羞辱。曹欽不停掙扎,口中發出嗚嗚的吼聲,他本就出身官宦世家,一路走來平步青雲,萬般順遂,何曾受過如此委屈,此刻當著一眾手下的面遭此折辱,心中只想將這小禁軍大卸八塊。
隔壁大間的錦衣衛們目瞪口呆,看著平日裡耀武揚威的曹大人被這小禁軍如死狗般玩弄,一時間都慌了手腳,一個膽大的錦衣衛叫嚷道:“快住手!你可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明日出去,老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許經年繼續插入第四根筷子,一邊目不轉睛盯著曹欽以防被流出的口水沾到,一邊伸出左手指了指說話的人喃喃道:“把他們舌頭割了。”
樂三元手起刀落,動作又穩又快,俞百鳴則一臉擔憂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舌頭。
孟秋毫早已六神無主,想要上前勸阻,看著許經年皮笑肉不笑地模樣又停住了腳步,半晌才開口道:“大,大人,是否過了些?”
“奧?”許經年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