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長劍出鞘,片刻間殺得眾騎兵落荒而逃。
小乞丐仰頭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凌紫衣和侯君夏,驚歎道:“是仙女!”
幾名乞丐匆匆趕來,隨著田野裡眾流民跪地謝恩。
凌紫衣掏出一張畫像,明眸皓齒的俊俏劍客躍然紙上,正是消失數月的許經年。少女跨在馬上,將畫像展示給躲在田間各處的流民道:“諸位,畫上人叫許經年,左手手腕刺有一朵牡丹,我姐妹二人願出金一百兩尋找此人!”
年輕乞丐雙膝跪地,悄悄將手向衣袖裡縮了縮,貼在土裡的額頭青筋暴起。
田間流民面面相覷,一路行來只有衣衫襤褸寒酸落魄,何曾見過如此俊俏英武的少年郎,老乞丐側頭瞥了眼身旁的年輕乞丐,嚥了咽口水終究沒說話。
晚間,官道兩邊躺滿橫七豎八就地休息的流民,彷彿剛剛經過廝殺的戰場。側躺在地上的年輕乞丐蜷縮身體背對眾人,老乞丐背靠大樹席地而坐,看著少年不停鬆動的肩膀幽幽嘆了口氣。
小乞丐悄悄繞到少年對面,學著他的樣子蜷縮身體側躺,伸出小手輕輕扇了扇說道:“啞巴哥哥,你怎麼哭了?”
少年將沾滿淚水的臉龐縮排臂彎,小乞丐便拍打著他的肩膀輕聲哼道:“天黑嘍,雨停嘍,月亮公公出來嘍,娃娃閉眼睡覺嘍……”
大同城一處客棧內,凌紫衣、侯君夏背對背和衣而眠,兩人下天山已有月餘,在東勝衛往返大同的官道上來來回回十幾趟,仍不見那人蹤影。
房間內黑漆漆一片,凌紫衣突然小聲問:“你睡了嗎?”
“沒。”侯君夏回應。
“你確定他在附近?”凌紫衣問道。
侯君夏翻了個身,摸著手腕上的牡丹堅定道:“同心咒是上古巫術,若他真死了,我不可能好端端活著。白日裡我曾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他在附近,只是不願與我們相認罷了。”
凌紫衣猛地坐起,抓住侯君夏肩膀激動道:“會不會在那幫流民中?”
少年乞丐做了個長長的夢,夢裡有父親、母親、師父、師孃,還有心愛的姑娘和一幫師兄,一夜紛紛擾擾曲折離奇,天亮醒來時全身已經被汗水浸溼,腦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小乞丐摸了摸他額頭驚叫一聲:“啞巴哥哥你發溫病了?”
流民聞言四散逃開。
老乞丐上前摸了摸少年額頭,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裝作不在意道:“風寒而已,幾日就能好了,你去隊尾,離小乞丐遠些,午間我遞吃食給你。”
少年踉踉蹌蹌起身,揮手說道:“你們走吧,莫管我了。”
小乞丐驚訝道:“原來你不是啞巴!”
瘸子湊上前,一臉不滿道:“你小子騙得我們好苦!”
少年拱手施禮。
瞎子有氣無力道:“一起出來的,哪能丟下你不管,這幾天我和瘸子多分些吃的給你,很快就能好了。”
少年再次施禮道:“給諸位添麻煩了。”
幾人繼續上路,老乞丐帶著小乞丐打頭,瘸子和瞎子跟在後面,隊尾則是中年女人和少年乞丐,沿著官道走了沒多久,迎面又碰上昨日一黑一白兩位姑娘。
小乞丐歡呼雀躍道:“仙女姐姐。”
流民紛紛望向二人,目光各有不同,有羨慕的,有欣賞的,有貪婪的……
侯君夏騎馬來回繞了幾圈,最終停在幾名乞丐旁邊,對身後的凌紫衣說道:“就在附近!”
凌紫衣下馬,提著裙襬站在路邊,忽地看向年輕乞丐,以劍鞘挑起少年下巴,看清臉龐後皺眉問道:“你是哪裡人?”
少年目光呆滯,默不作聲。
老乞丐從隊伍前方跑過來賠笑道:“兩位神仙娘娘,他是個啞巴,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