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如此。幾千年不死不滅,即使他身為大祭司,擁有上乘法術典籍,最多也不過幾百年罷了,他難道忘了他對師父發的誓言?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段不屬她的記憶,清清楚楚地在她眼前出現,葉倩墨身子一顫,咬了咬舌頭,尖銳的疼痛使她猛得一清醒,她眼中飛快的閃過驚恐,那個人的情緒是如此的直接而強烈,她差一點就要迷失了自己!
她抬頭看了一眼倔強地摟著自己,直直地站在那裡沒有半點退縮之意的齊紫鳳,那雙桃花眼陰霾重重,臉上線條冷硬,冷冷地看著這詭異的景象。
一道道透明的影子在天空中毫無目地沒有生氣的到處亂串,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迫著,迫不得已不能降下來,只是朝著低下的人群怒吼著,叫囂著,只要一得到命令就會毫不顧忌地撕碎一個個身體,飽餐一頓。
“天月,你可是想起來了,這便是祭祀殿最大的秘密,師傅千辛萬苦守著的秘密,”一道粗啞的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
“子騫,你忘了當年的誓言!”一道威嚴地女聲響起,指責道:“你竟為了一己私慾,置他人性命於不顧,吸食了他們的靈魂,生生要千萬人死後也不能解脫,你不配為大祭司,更不配師父對你的期望!”
葉倩墨冷靜的看著那個人用著自己的身體怒火滔天地指控,看著她推開了阿鳳,看見她高傲的抬起了頭顱失望地看著天空的大祭祀,也看見了阿鳳眼中的悲哀,痛苦。
“天月?”天空中叫囂的大祭司一怔,愣愣地看著地上那個女人,驚喜而顫抖的叫道,猩紅的眼慢慢淡了下來,恢復成與普通人毫無異常的黑色。“你回來了?真的是你?”
天月皺了皺眉,冷笑一聲,“子騫,一千年前,我能毫不猶豫地走進天火之中,也不會手下留情,任意殘害生靈,危害人間!”
“天月,”子騫悲哀地看著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千年的事,難道你就沒有責任?你為了一個僅僅和你相處了一個月的陌生人就能把祭祀的秘密洩露出去……”他猛地睜開帶著紅色的眼睛,怨恨的道:“他該死!”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提起風逸,要不是你,師傅不會死,他也不會死,”
“哈哈哈,到現在你還為他說話!”子騫瘋狂地大笑,“他是羌族未來的繼承人,本就是為了祭祀的秘術而來,我殺他有何不對?他在這裡指責我,憑的是什麼?”
突然,天月的身子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半響不語。
“怎麼,無話可說了?!”
“她走了,”葉倩墨淡淡地說著,轉身走到齊紫鳳面前,眉眼一挑,笑了起來,“阿鳳,”
齊紫鳳怔怔地看著她,突然猛地伸手緊緊地把她摟進了懷裡,他的懷抱是如此的炙熱,和溫暖,“墨墨,真好,你是我的墨墨……”他的話突然一停,摟著她飛快地向後退去,戒備地看向來人。
“把天月還給我!把天月還給我!”子騫身上充滿了狂暴的氣勢,瘋狂而暴力,眼睛又變成了猩紅色,狠狠地咆哮著,天空中狂躁地飛著的透明靈體彷彿受了他的影響,更加暴躁,緊緊地跟著他身後向著葉倩墨狂吼著。
“子騫,她本來就不是天月!”齊紫鳳與他對峙。
“不是天月?!”大祭司諷刺地看著他,“你以為我為何要把她送從另一個世界帶過來?當年天月因為天火魂飛魄散,我費盡心機收集了她的魂魄碎片,卻不料其中一部分卻飛去了另一個時空,而那個人正是她!你不會以為她每晚做的僅是噩夢吧,那不過是我正在修補她的靈魂,你從羌族帶回來的鎮魄香也不會起太大的作用。”
齊紫鳳身子一顫,卻不看懷中的女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而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當年的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