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的工作?不過他的尿還真多,讓她弩扭到了極點。
“好了,真是多謝啦。”解決完生理需求,段千城呼了好大一口氣,突然覺得渾身舒暢。
湯羨雲一言不發地將尿壺執往盥洗室,等她由裡頭出來的時候已經再度恢復一貫漠然的神色,靜靜移往病床旁一角垂著簾幕的窗子,纖手撥開那層厚重的布料,為室內添了一份陽光的溫柔。
她就這樣一直看向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轉身面對他,想問的話哽在喉嚨裡,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怎麼了?”他的語氣是那麼樣的溫柔,與窗外的陽光融成一片,與向來陰暗晦澀的眾惡之城顯得如此不搭調,但她的心卻因為他和緩的語氣及略帶笑意的臉孔而變得好平靜。
“你。。。。。。不氣我、不恨我嗎?”湯羨雲遲疑地問他,眼瞳裡閃爍著不解與困惑。
“你希望我氣你、恨你嗎?”他的語氣依舊淡然無波。
“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問題,而是你根本不該以這種態度對我!”相對於他的平靜,湯羨雲就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這種情況,好像被施恩似的,簡直是莫名其妙嘛!
“我問你,你是故意的嗎?你是故意在我身上製造傷痕以報復我對你的不敬嗎?”
段千城神色一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是故意的嗎?他這麼問的用意何在?一開始她的確存著報復他的想法,但她壓兒根沒想到要這麼殘酷地對他。事情完全超出她理智所能掌控的範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失控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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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開始就打算將我折磨得不成|人形嗎?你想讓我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嗎?你對我的敵視真的有這麼深嗎?你打算讓我在‘罪惡淵藪’裡頭自生自滅嗎?你看我不順眼到非得除去我才痛快嗎?”段千城一連串問了這些個問題,鎖住她的視線充滿了探索。
“不,不是的!我是打算罰你,但是從來沒想過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我。。。。。”湯羨雲沒頭沒腦說了一串話,卻突然止住一連串的叨絮,不知所措地轉過身子再度面向窗外。
她為什麼要對他說那麼多?
沉默再度降臨,這回她的心中更多一份況重,好似有什麼不想被人窺伺的秘密在不知不覺間由自己口中洩漏出去。這些年來她堅持不肯讓人探視、連她自己都刻意逃避的內心世界,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就讓他找到線索?
“你。。。。。。是不是在同情我?”她自言自語似地道,然而安靜的空間裡即使是耳語也能教人聽得清楚明白。
“我不是在同情你,只是在可憐你,身為一個犯罪組織的首領,你有必要為了懲罰一個下屬而覺得過意不去嗎?你是不是變軟弱了?如果真是如此,你乾脆早早把首領的位置讓給我吧!”段千城似真似假地說著,語氣中隱含戲譫。
湯羨雲吃驚地看向他,不敢置信到這時候他還有興致說笑。
“你到底在想什麼?”一直以來,她擅於觀察人心,但是面對此刻的段千城,她真的覺得困惑、覺得難以理解。
“你又在想些什麼?你不覺得有時候想太多也是一種負擔嗎?也許什麼都不想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也說不定呢。”段千城調皮地對她眨眨眼,似乎表示他已經看透她的偽裝。
奇異地,有一股暖流佔據了她的心房,這個被她害得如此之慘的男人居然反過來安慰她!她不是在作夢吧?為什麼他要這樣待她呢?為什麼?
“對不起。。。。”道歉的話自然而然由她口中流洩而出,她的確欠他一句對不起。
他什麼話都沒說,但是湯羨雲可以由段千城眼中讀到他對她的諒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