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燕翎在年羹堯房裡碰見的那位女人。
只聽四阿哥道:“麗容。”
年羹堯接著問道:“你來幹什麼。”
那位麗人道:“四爺跟你不是找我麼,總管讓我到這兒來的!”
年羹堯臉色微一變,道:“翠吟是你買進來的!”
那位麗人的臉動了一下美目,道:“是啊,怎麼!”
年羹堯道:“好好兒的你買進個丫頭來幹什麼?”
“咦!不是你讓我買的麼,記得那天我跟你說要要個丫頭,你說內院的丫頭抽不出人來,
讓我攪看自己買一個,你都忘了。”
年羹堯跺腳道:“你,你真是,誰知道你會買進個翠吟來!”
“買進翠吟來怎麼了,買錯了?翠吟有什麼不好!”
年羹堯又一跺腳轉過了身:“四爺,您告訴她吧!”
那位麗人轉望四阿哥,道:“四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四阿哥可真沉得住氣,含笑招手,道:“來,麗容,咱們坐下談。”
四阿哥招呼那位麗人落了座,然後把翠吟所做的事說了一遍。
這一聽,聽得的人花容失色,瞪圓了一雙美目,她忙離座而起,跪了下去:“四爺,麗
容該死,麗容該死。”
“起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四阿哥忙離座伸手扶起了那位麗人。
麗人她抬頭了看,仰起嬌靨,流淚說道:“四爺,麗容怎麼也沒想到翠吟她會……”
“沒人怪你,沒人怪你。”四阿哥手撫著肩,慰勸道:“你先別哭,沒人怪你,我又不
是不知道你!怎麼會怪你呢,你止住淚,告訴我翠吟是怎麼買進來的!”
麗容擦擦淚,點點頭,道:“是這樣的,四爺,有一天我出城燒香還願去,在路上看見
個姑娘跪在路邊兒,願意賣身葬父,我看她可憐,當時就把她買了下來,誰知道她竟會……”
話說到這兒,她突然低下頭來又哭了起來。
四阿哥忙又慰勸:“好了,麗容,好了……”
年羹堯突然轉過身來道:“翠吟既然是你買的丫頭,怎會跑到舅舅那兒去?”
麗人哭著道:“舅舅、四爺跟你都病了,她一番好意要去侍候舅舅,我能說個不字兒
麼!”
四阿哥拾眼看了看燕翎,燕翎明白四阿哥的意思,可是他沒作任何表示。
四阿哥又撫上了麗人的香肩,輕拍道:“好了,好了,不提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提
了,你回屋去吧?”
麗人又盈盈跪了下去:“多謝四爺的恩典!”
“怎麼又來了,這是幹什麼?”四阿哥忙起扶了麗人。
四阿哥這裡剛把她扶起,那知她又對燕翎跪了下去:“謝謝您,要不是您,麗容的罪就
大了。”
燕翎不便去扶,忙閃身躲向一旁:“姑娘這是折我,我怎麼敢當。”
麗人拜畢站起,轉身要出去,可是她又停住了,轉望四阿哥道:“四爺,翠吟如今……”
“她夠機靈,早就跑了!”
“您派人去抓她沒有?”
四阿哥搖下頭:“這種人,既然已經跑出了‘雍郡王府’,再找她就難了,我不願意張
揚,好在府裡也沒什麼大損失,算了。”
麗人沒再說話,頭一低,轉身行了出去。
聽不見步履聲了,年羹堯道:“四爺,您看……”
四阿哥道:“我正要問你。”話是對年羹堯說的,兩眼卻望著燕翎。
燕翎明白,人是年羹堯的,四阿哥不便當著年羹堯問他,所以他馬上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