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訣也翻著微信看了看,「哪個群?」
微信裡群太多,還有各種亂七八糟學校的活動群,出一個活動建一個群,活動結束這群沒人說話沉下去就找不著了,下次活動就又建一個群,往復迴圈。
趙淵把自己手機遞過去給他看,「江大射擊隊十八好漢群,等我走了,就只剩十七好漢了。」
……
姜如棠在食堂吃了晚飯,提著一個紙袋往射擊館走。
走到一半才想起來也沒提前問一下他在不在。
姜如棠停下從口袋裡摸手機,給他發了條訊息問在不在射擊館。
沒人回。
她又把手機揣回去,有等他回訊息這功夫自己也走到了。
姜如棠輕車熟路直奔射擊館二樓,聽見裡面有人說話,她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直到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她才探著頭往裡看。
陳訣和趙淵走在一起,看見她在門口就沖她笑了一下。
他走上前來,燈光下的身影挺拔俊逸,長臂攔著她往旁邊走,「真是不容易,知道來找我了。」
姜如棠把東西交到他手上,「給你的。」
趙淵在旁邊擠著湊熱鬧,「這什麼?圍巾啊?真是心靈手巧。」
姜如棠急忙道,「不是織的,是我……買的。」
她昨天在聊城跟老媽逛商場,看到這條圍巾的第一眼,就覺得陳訣戴上它一定好看。
於是就買回家放在行李箱裡一起帶著過來了。
趙淵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交際花正想著下一句怎麼圓回來,陳訣就給了兩個字簡單粗暴的評價,「好看。」
把趙淵即將要說的那些都給打回去了。
冬天都快過完了她送這個,多少是有些不趕巧,姜如棠指了指那個紙袋,「現在天快暖和了,不太用得著,你把它放櫃子裡就得了。」
這圍巾看著很軟,趙淵伸手就想過來抓兩把,被陳訣無情地給拍開了,「行,回去放著。」
趙淵當燈泡當的一點兒沒不好意思,最後還是被一通電話給叫走的。
姜如棠跟他在校園裡轉,買了杯熱奶茶挨著籃球場邊走。
她忽然想到唐年在宿舍說的那些話,捧著杯子側頭看他,「聽說趙淵比完六月這個錦標賽就要退隊了。」
陳訣點了下頭,「嗯,他要退了,手傷,他那是開車不好好開,跟別人搶道撞的。」
這理由放在趙淵身上倒也不算離譜。
她頓了頓,又問,「你們平時訓練是不是很累,體育這些的不是很容易傷到嗎,怎麼也沒見你說過。」
「還好吧。」他隨手撥了兩下手邊的鐵網,說的悠閒自在。
「哦。」姜如棠應了聲,「可別傷到了。」
陳訣抬眸,腳步都慢了半拍,「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說話還挺……那什麼的。」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個形容詞,最終在匱乏的詞彙裡找了個有點兒貼近的,「就是,挺柔和的。」
他以前整天和喬斌段一凡那群人在一起,一個個除了喝酒的時候一個頂倆,其餘時間都是沒頭沒尾的大老粗。
他九歲開始在體校學的射擊,到現在快有十年的時間,沒人問過他累不累這些話,他自己都覺得累是應該的,這有什麼好說。
誰的生活都不輕鬆,多說一句都顯得矯情。
而她卻跟他說,累不累,別傷到了。
輕飄飄兩句話,不偏不倚擊中人心最軟的地方。
旁邊正好有垃圾桶,姜如棠隨手扔了空掉的奶茶杯。
轉頭看向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明顯是被他這一句給問懵了,「嗯?這不就是挺正常的對話嗎?」